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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人把他自己裹在旗子里,你们的人一面替他欢呼,大不列颠万岁,去他的布鲁塞尔。
特殊的关系将获得进一步提升——对吧,班恩?访问华盛顿,握手,推崇备至,对我们的人说尽好话。等你们一搞定你们的人,也尽快让他到伦敦访问。他姗姗来迟,大家都会注意到。英国情报单位的角色应该在某些受敬重的媒体披露。我们会给你们文章内容——对吧,班恩?其他欧洲国家全蒙在鼓里,法国青蛙和以往一样很没面子。”
“把那个烂差事留给我吧,”哈特利说,“他又不卖报纸,我卖!”
他们像一对意见不合的爱人分手,担心自己说错话,没说该说的,没让对方了解。我们一回去,就会让凡恩掌控这件事,看看他感觉如何,凡恩将军看的是长远,上校说。凡恩将军真的很有远见。将军盯住耶路撒冷。将军知道如何等待。
“他妈的给我来杯酒吧。”哈特利说。
他们自己坐在一起,三个英国人带着他们的威士忌退场。
“不赖的小会议喔。”卡文狄胥说。
“狗屁!”科比说。
“买下缄默反抗运动,”哈特利下令,“确定他们能说也能开火。学生有几分真实性?”
“他们不太稳定,主子。有毛派信徒,跌跌撞撞的小孩,反战狂,很多都已经超龄了。他们可能会倒向任何一边。”
“他妈的谁在乎他们倒向哪一边?收买这些该死的家伙,放手给他们。凡恩要根桩钉,他梦想着要,可是没胆开口。你想那个混蛋干吗派他的奴才来,自己躲在家里?或许那些学生可以提供立足点。拉克斯摩尔的报告在哪儿?”
卡文狄胥递给他,他读了第三遍,才丢回给卡文狄胥。
“是哪个婆娘替我们写那些前景悲观的狗屁?”
卡文狄胥说了一个名字。
“把这个给她,”哈特利说,“告诉她,我要学生做大。把他们和穷人、被压迫的人扯上关系,踢开共产党。多渲染缄默反抗运动,把他们塑造成英国人眼中21世纪巴拿马的民主典范角色。我要危机。‘恐怖行动在巴拿马街头横行’,像这样的狗屁。第一版。周日。去找拉克斯摩尔,告诉他,该叫他那些他妈的学生起床了。”
拉克斯摩尔从未担负如此危险的任务。他意气风发,他心惊胆跳。可是出国总是让他心惊胆跳。他孤注一掷,英勇犯难,独自一人。在他绝不能脱掉的外套里,有本令人望而生畏的护照,要求所有外国人必须保障女王陛下心爱的信使梅洛斯安全穿越边界。他身旁的头等舱座位堆着两个笨重的黑色皮革公文包,以蜡封笺,镶印皇家徽章,捆着宽幅的肩带。他虚构的单位规则不允许他睡觉或喝酒,公文包必须随时在他视线与双手可及的范围内。任何污秽的手都不许亵渎女王信使的文件袋。他不能结交任何朋友,但他却为一位英国航空的空姐破了戒。飞越南大西洋途中,他出乎意料地发现自己必须上洗手间。他站起来两次,却老是被其他旅客捷足先登。最后实在急得不行了,他只好说服空姐替他守着一间空下来的洗手间,等他提着沉重的行囊,粗野地挤过打瞌睡的阿拉伯人,撞到饮料推车,像螃蟹一样奋力横着穿过走道。
“你一定带着很沉重的秘密。”看他安返客舱,那位空姐愉快地说。
拉克斯摩尔很高兴发现她也是苏格兰人。
“你是哪里人,亲爱的?”
“阿伯丁。”
“太棒了,那个银色城市!天哪!”
“那么你呢?”
拉克斯摩尔几乎就要脱口说出他的那个苏格兰故乡,可是他想起他的假护照,梅洛斯出生在科拉普汉。他努力挪动放在地板上的文件袋时,她替他拉着门,让他益加难堪。回到座位,他四下搜寻潜在的劫机匪徒,找不到半个可以信任的人。
飞机开始下降。我的天哪,想想看!拉克斯摩尔对他的任务如此诚惶诚恐,又如此痛恨飞行,梦魇交加——她撞进海里了——文件袋随之而去。从美国、古巴、俄罗斯和英国来的救援船赶赴现场!那位神秘的梅洛斯是谁?他的文件袋为什么沉到海底?为什么没有半张纸浮出水面?为什么没有人出面找他?没有未亡人、子女或亲人?他的文件袋出现了。女王陛下的政府会乐于向屏息以待的世界说明袋内非比寻常的内容吗?
“你这回抽中的是迈阿密,对吧?”空姐问,看着他做好下飞机的准备。“我敢说,你一冲到目的地,一定马上想泡个热水澡。”
拉克斯摩尔压低声音,免得那些阿拉伯人不小心听到。她是个苏格兰俏姑娘,理当听到实情。“巴拿马。”他咕哝说。
可是她已经离开他身边,忙着要旅客确定已竖直椅背,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