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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头、青华前脚走,战生、欢生后脚笑开了。宋梅用问笑什么,问过几遍,战生扯起走调的苏北话,念起民谣来:“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晓得,冬天吃咸菜,夏天吃瓜皮。难般,难般,咸菜炒肉丝,你把个小婊子带家来。喊她吃,她不吃,我把头一回,妈妈的,小婊子她净捡肉丝吃。”欢生笑岔了气,在旁嘎嘎怪叫。
宋梅用扬起手,将满是肥皂水的揩布扔向他们,“小阿飞,不学好。”战生头一偏,揩布落在他肩上,顿了一顿,滑下地去。欢生指着他衣服上的肥皂水渍。俩人越发狂笑不已。
宋梅用冲过来道:“人家好好的姑娘,一辈子交到我们家来,今天大喜日子里,多吃几筷菜怎么啦。毛头也是辛苦,每天挤了个车上班下班,赚钱供你们念书。熬到你们出道了,他才讨老婆,年纪也不小了,但总算让我一桩心事落地。”
战生哼一声,“他又不是你亲生儿子。”
宋梅用一掌甩过去,把他脸颊打红了,浑身觳觫道:“白眼狼,白眼狼。”
战生连太阳穴和鼻头都红起来。欢生赶忙拉开他。
“走,走,都给我走,”宋梅用声音嗄哑,对着空气不停挥手,仿佛驱逐什么看不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