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杰弗逊的圣诞献礼(第4/4页)

学生演员还留在台上,等我发表对节目的看法。我告诉他们演出很成功,没有出现大的漏洞,孩子们这才鱼贯而出,排队领食品去了。

“魏金斯先生,我给您拿点吃的,好吗?”爱琳殷勤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我说。

“您有什么烦心事吗,魏金斯先生?”

“没有。你怎么想到这上面去了?”我反问道。

“您看上去很不高兴。”

“我没事,”我说,“你吃饭去吧!”

爱琳丢下我,跑到领餐人群列成的长队后面站定,还扭头望了我几眼。

爱琳说得对,我的确心事重重。同样的颂歌、同样的短剧、同样的平安夜伴我长大,铸就了我的灵魂。安布罗思牧师拿不出多少花样,无论是圣诞节,还是平日的礼拜,讲的都是那些陈词滥调。同样的板凳上,坐着同样的信徒,同样的衣着打扮,同样的面孔。明年、后年,年复一年,时光的河水在日夜奔流,这里却留不下一丝痕迹。薇薇安说变化是有的,可我为什么看不到?

村民们团团围坐在临时拼凑的餐桌旁边,大吃大喝,高谈阔论。我一个人站在神坛前面,形单影只,孤独凄凉。

赫伯特家的一个女儿双手捧着一包食物,小心翼翼地向我走过来。绕过圣诞树的时候,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手中那沓餐巾纸,生怕一不小心撒了东西。

“卢小姐说把这个给您。”

“谢谢你,格罗丽娅。”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神坛里,吃了一点儿烤鸡和面包。教堂里有说有笑,人声鼎沸。神坛之外便是那株圣诞树,挂满象征缕缕阳光的红绿纸条,飘洒着棉布雪花,悬挂着锡箔冰凌。装满泥土的花盆旁边,孤零零地躺着我们的礼品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