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仅是为了和你相遇(第2/2页)
最终马晓菲还是扑了过来,当然这次是为了我。
在校医务室,马晓菲深情款款地问我:“你怎么连他也打不过?”
“他以后可能会成为你男人,我得给他留点儿尊严。”
晓菲有点儿感动,鼻子红红地说:“还是我弟最懂事。”
“我给他写封道歉信吧,毕竟打架是不对的。”
“算啦,以后别这么鲁莽啦,你是我弟!”
“不过说真的,晓菲,你和他真不合适。留意你们寝室的小文姐,他俩才是天生一对。”
“你再胡说我生气了。”
“我没胡说,人家上辈子才是夫妻,一个矮富帅,一个白富丑,出门刷VISA,酒店做SPA,机舱还要坐头等呢⋯⋯”
晓菲说:“看在你今天被打成脑残的份上我原谅你啦,以后再不许胡说八道!”
6
据说撬闺蜜男朋友是现代爱情剧的传统桥段。马晓菲难逃厄运。她在半夜四点打来电话骂醒我:“你这个大嘴巴,真是欠抽!”
我说:“你别激动,我这就赶过去让你过瘾!”
我跳上出租车,赶到马晓菲的学校,陪她聊了整整后半夜。
晓菲说:“我想通了,是你的鸭子总是你的,不是你的,煮成鸭血粉丝汤,也能飞走。”
我拍手称快,彼时东方既白,微红的晨曦爬上天际。我在霞光中伸展双臂,说:“马晓菲,让我做你的男神吧!”
晓菲摇摇头,淡淡地说:“你看起来,更像个男神棍!”
那年七月,马晓菲毕业,我送她去车站,叮嘱她在家乡安心等我回去。
人潮拥挤的北京站,我和马晓菲的手指不经意地碰触在一起。
马晓菲告诉我,高年级矮个子学长把之前和她有关的一切都还给了她。她说,她看见了我打架之后写的道歉信。
我依稀记得我在信里啰唆了一长篇之后,特意叮嘱学长,马晓菲小时候是急产,肺里呛过羊水,春天易咳嗽,秋天爱气喘,要让她多穿衣,少受凉。
我记得我嘱咐过他,晓菲喜欢扎红色的猴皮筋,喜欢三分球划过的弧线,喜欢午后安逸的夏天,对了,她还喜欢吃食堂里清淡少油的素炒饼。
马晓菲第一次用小指勾住了我,一股久违的暖流涌入心间,那一刻仿佛轮回,仿佛梦圆,仿佛一次跨越生死线的涅槃。
我说:“你的手指好软。”
晓菲说:“你的文笔好烂!”
7
三年后,我和马晓菲筹备婚礼。
晓菲找来单位一个新同事做司仪。我问晓菲:“那个塌鼻梁的胖子憨憨傻傻的有哪点好,干嘛请他来主持婚礼?”
晓菲说:“就是感觉很投缘啊,你不觉得他生得很诚恳可信的样子吗?”
塌鼻梁小胖子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婚礼,最后,他慢条斯理地说:“新郎,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我凑过去,在晓菲的脸上深深一吻。
“信不信,我从小就知道能追上你!”
“你总是没有正形!”晓菲暗中用套着白纱手套的手指猛掐了我。
小胖子司仪走过来,清了清嗓子,奶声奶气地说:“恭喜一对新人礼成,请好好珍惜你们今生的缘分⋯⋯”
“好啦,不要你啰唆啦!”我白了他一眼,一把将晓菲拥入怀中。
“你怎么今天怪怪的?”晓菲莞尔一笑。
“没什么!”我轻轻擦干眼角的泪水,淡淡地说。
8
十一月的桥头,阴风朔朔。人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望向干瘦的婆婆。
那一天,我久久痴痴地凝视着妻子远去的长空。
然后,我迅疾转向了身后一个满脸惊愕的塌鼻梁小胖子。
我说:“我不渴,给你喝!”说罢,我将碗中的冷汤倒给了那胖子,纵身跃下远远的星河。
2014年,曾有一架客机从异国起飞,从此远航在苍茫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