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谦虚,才能体会大智慧的包容,感受真力量的温顺。(第7/13页)

我们坐在沙发上,周围的环境还是比较随意的,但是交谈过程中有些不自然,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需要翻译人员。巴巴可将军的儿子,20岁的阿尔金,就坐在我正对面的一把办公椅上,全程像看着动物园里的稀有动物一样盯着我看。我并不介意,也许我也是用同样的目光盯着他和他的父亲。

我特别想给他留下一个很好的第一印象。一开始就很礼貌地闲聊各种话题,就像在相亲一样。巴巴可将军的参谋长为了给我们找话题,就提起我在五角大楼为美国国防参谋长(迈尔斯将军)工作的经历。这个话题让人感觉更加不自在,而且还有些夸张的成分。我提议我们将话题转向大家更为熟悉的话题——家庭。

“我有三个儿子,其中有一对儿是双胞胎。”我说着从钱包里拿出克莉丝汀和孩子们的照片。接着我又补充说:“我也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我能看出来他很惊讶。“这是上帝对你们的恩赐啊。”他说。

他告诉我说他有9个孩子,而且库尔德人喜欢大家族。我很兴奋地回答说,我母亲有14个兄弟姐妹,这更是让他感到惊讶。

我注意到巴巴可将军很瘦,然后就跟他说,我祖父知道为什么子女多的男人一般都很健康。

“为什么?”巴巴可将军一边点头一点说道。

“您见过有肥胖的公鸡吗?”我问。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帮助我们打破拘谨,沟通文化差异的竟然不是工作,而是交配的公鸡。

巴巴可将军说很多人在他面前称赞我,很高兴能得到我的帮助。他的前任助理离职一个多月了,巴巴可将军已经开始感到力不从心了。

我感觉是时候结束谈话了,就请求回去工作。“别走了,”他说,“和我一起吃午饭吧。”我很礼貌地拒绝了,但他态度很坚持,而且立即叫来了司机。

在去巴巴可将军家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翻译人员不在身边。在我们见面的第一天里,我特别想用一把口径9毫米的手枪和几个月的工资去交换语言方面的培训。阿尔金不太愿意说英语,但是我跟他说,他英语讲得特别好(确实很好),之后他就成了我的救命恩人。我和巴巴可将军聊了聊各自的从军生涯。他很欣赏我是战士出身,然后成为一名军官。他说,作为军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亲自去看看战士们,实地与他们交流,跟他们握手或亲吻他们。我一开始不理解“亲吻他们”的真正含意,后来才意识到其重要性。在中东地区的国家(以及世界上其他几个国家)亲吻脸颊是一种友情和亲情的表示。

在巴巴可将军家里,他坚持说我不用脱靴,但是我还是像其他人一样把靴子脱了下来。(就像在咱们家一样。)巴巴可将军离开客厅几分钟,回来的时候换上了一身传统库尔德自由斗士服装,看起来就像是比较正式的睡衣。

吃饭的时候,巴巴可将军吃得很快,在我才刚刚吃了一点儿的时候,他就把面前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光了。“你吃得很慢。”他说。

“我的外祖父,也就是养了15个孩子的那位,说我吃饭就像是小鸟啄食。”我回答说,这又引得他哈哈大笑。

上任伊始,我首先要考察的对象之一就是巴巴可将军的个人安全保障体系。这其中共包括70名战士。于是我就认识了阿里·尤塞夫,巴巴可将军保镖队的队长。阿里是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几乎收集了全套的007电影,而观看这些电影似乎是他接受过的全部职业培训。

阿里说话嗓门大,为人慷慨,看起来就像是缩小版的如来佛祖。他教会了我在伊拉克学到的第一句库尔德语:Az berseema(意思是“我饿了”)。而他唯一会说的一句英语就是“没问题”。我常常会跟他开玩笑地回答说:“不,阿里,问题很大。”

尽管当时这在我看来很有意思,但是我也知道,在发生安全危机的情况下,只会说“没问题”和“我饿了”是远远不够的。除了笑容和只言片语,我们必须找到其他的沟通方式。

在见到巴巴可将军的第一周里,我决定学习库尔德语。阿拉伯语也可以,但是库尔德语是巴巴可将军的母语,而且他的家人和朋友可以随时教我。

三个月之后,他们说我基本上可以用库尔德语和他们来对话了,但我仍然像当初阿尔金不敢说英语一样,有点不敢开口。

也是在大约和巴巴可将军一起工作了三个月之后,我给家人写了一封邮件。从这封邮件中可以看出,我正在慢慢适应在伊拉克生活的不便之处。

克莉丝汀:

我这周拉肚子拉得很厉害,有人说是因为流感盛行。但是我觉得肯定是因为我吃不惯伊拉克的食物。我的消化系统功能简直是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