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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桌子那头的男人们,则相互拍着后背庆贺着这件喜事,中间还夹杂着这样的声音,说什么,若是贩狗的生意能够做大,克雷格大可辞去开卡车的工作,过来给我父亲卖力。

先前吞下的食物顿时在我肚中翻腾起来。我凑到科拉尔·瑞贝卡身旁轻声对她说:“我得走了。事情结束之后,请代我向大家告别,好吗?”

我准备明天打电话给她,问问她对莉莉·克拉瑞特这事的看法。我相信,我们总还能够做些什么,让她重新考虑考虑这件事情,不能仅仅因为这是父亲的安排,便辍学穿上那件二手婚纱。

我起身离座,往前走去,起初步子还很平静,紧接着便跑了起来,“星期五”一路小跑跟在我身后。脑子里面飞速运转,如同新耕土地上席卷而过的龙卷风,一边移动,一边卷起各种碎谷残渣。

我起先并未发觉自己正在前往何处,只是坐进车里,冲下车道,沿着土路往上弯了好几英里。突然间,周遭的一切变得异常熟悉。我曾经乘坐人类已知的各种交通工具在这条小路上走过无数次—马儿、骡子、生锈的农用卡车、徒步,甚至还有一辆从垃圾桶拣来被我们修好的旧自行车。

薇尔达的家便隐匿于前方丁字路口过去一点的位置,左转而后向上。我屏住呼吸,等待它进入我的视野。它还在那里—若隐若现地立于山谷的松林之中,墙面还是那种灰蒙蒙的蓝,尽管已经有些褪色。

这间农场的存在本身,便如同强大而坚定的薇尔达本人,一下子将我治愈了。它带来的抚慰就像毛毯似的将我紧紧裹住,我停在车道上,闭起眼睛,不再去看那变暗的窗玻璃,那已遭时间侵蚀的外墙,还有那杂草丛生的花园。我把脑袋搭在方向盘上,不去管落下的眼泪,假装薇尔达仍在身旁,会伸手帮我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