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达大师莱昂诺尔,为了生活(第7/9页)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愿意再和我见面。”

“呃……也许我应该去问问那位女士?貌似我们还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嗯,可能就是一个牛肝菌煎蛋卷,一次长谈,这就是我们的开始。”

本努瓦最近一直在不停地和脱发、发福做斗争,但是收效甚微,此刻,他表情严肃得不行,像是心脏病犯了似的:

“我跟你说件事儿。我几乎想不起来在没有斯蒂芬妮和小托马斯之前我是怎么生活的……而且,我也不在意了。兄弟,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好极了。我怕我父亲,但是现在他都能让我捧腹大笑,真的。”

然后,他坏笑着对我说:

“还有,保罗,我不想让你不高兴,但是,你真的不年轻了。”

“嗯,不管怎么样,如果我们结婚的话,婚礼应该会在旧金山举行。”

说完,我自己也愣住了。要知道,我和这个似乎来自外星的姑娘仅仅相处了几个小时,我们甚至没有拥抱过,其他的亲密接触更是没有。而且,我们聊天的时候,我也没有握着她的手。

“简单点儿吧。”本努瓦调侃我。

本努瓦离开之后,我开始干活儿了。但是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工作上,思绪到处飘,总是想起莱昂诺尔,想起那间房子,想起那两张水牛皮的长靠背椅,想起煎蛋卷,想起那条狗,想起那位兽医,想起旧金山,想起扎克,想起卡特琳娜姨妈,它们交替着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还有一件事情困扰着我。我一直试图摆脱那些和我有过感情纠葛的姑娘,有些姑娘没有再给我打过电话,总体来说,要是想“结束”的话,还是相对容易的。但是此时,我不由自主地一直想着莱昂诺尔,想着和她有关的一切,想起那条极具攻击性的大狗,牛肝菌蛋卷,那双丑丑的绿色厚羊毛袜,还有“结婚”这个可怕的词,这个曾经让我避之不及的词,居然从我嘴里说出来了,说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意识到。保罗,冷静点儿!冷静点儿!冷静点儿!好吗?真是需要强大的自控能力,我才能使自己不去给她打电话。

中午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或许她只是在意那条狗,临时起意请我吃饭不过是看在我付了兽医诊所的诊疗费?不,不会的,她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莱昂诺尔不想有更进一步的接触的话,她肯定会和你保持距离,对你疏离地笑笑,然后说谢谢。但是另一方面,我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兄弟,冷静点儿,你怎么知道她是这样的性格?你刚刚认识她几个钟头而已。不,我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她了。

中午,我去了常去的那家小餐厅吃饭,坐在大长条桌旁,周围充斥着人们交谈、打电话的声音,但是,我似乎在这个嘈杂的环境中被隔离了,这些声音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就像我的耳朵里塞着两朵大棉花,把这些声音都过滤掉了。餐厅的老板是位胖先生,很圆滑,人很好。我的咖啡是他亲自端过来的,看到我的样子,他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保罗先生,您看起来有些没精神,您还好吗?”

“嗯,我也说不好,吉拉尔。不是上天堂,就是下地狱。”我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之后,他问:

“是为了一个女人吧?”

“或许应该说是为了‘那个’女人。”我笑了。

“哎,不简单啊。”

回到办公室之后,我感觉还是不在状态,有点儿头疼,还有点儿恶心,于是我终于有了偷懒的借口。我不断地对自己说:“亲,你就给她打电话吧,别整什么预备方案了。”但是同时,我又下不了这个决心,花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浏览一些我根本不感兴趣的网站。我默默地对自己说:“兄弟,你就是个傻瓜!我跟你说,别这样了。”下午四点的时候,艾米丽转接给我一个电话,说是“一位英国或者是美国的女士,名字叫莱昂诺尔·斯庄什么的”。拿起话筒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怎么样?我想你了。我做了咖喱蔬菜、乳酪圆盘烤饼,还有英式烤雪梨酥……我不吃肉的。”

绝对不是开玩笑,那一刻我突然有要落泪的冲动。她说得好像我们之前一直生活在一起,就像有一条强有力的绳索把我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我们根本不像是刚认识了几个小时,所有的交集只是在一条臭烘烘的大狗的陪伴下吃了顿饭这么简单。这一切交织在我的脑海里,但是,对我来说,只要跟她在一起,什么都是不一样的。

一盘咖喱蔬菜。我这个纯粹的肉食主义者,此刻居然觉得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一盘咖喱蔬菜了。

“我这就过去。”

那一晚……呃,那一晚有点儿……难忘,那么不同寻常,那么完美,那么令人难以形容。我们相互亲吻,那种感觉真是棒极了,有付出,有收获,有敬意,有友爱。之后的一天一夜,我们用身体去诠释爱,在床笫间一次次放纵。一天一夜,我们的眼睛从来不曾在对方身上移开。第二天早晨,我们筋疲力尽了,真的是筋疲力尽了,因为我们一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但是我却很有精神,这样打了鸡血的状态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