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献一枚花环(第2/2页)

从此,我印象里就是这样一个梅新先生:“身板挺得笔直,爱大笑,动作迅捷而思路更迅捷,精神状态非常非常年轻的一位长者。时隔四年,我第二次来台北参加“百年来中国文学研讨会”时,梅新先生的健朗如故,只是发添一层霜雪,人添一层疲惫。在这个国际性的大型研讨会筹备期间,他显然在健康上蚀了一些老本。

我总有感觉,人如梅新,即使肉体的健康受损,他过人的强健精神也会支撑他,永久地支撑他。因此当我在吉隆坡听见噩耗时,我无法接受现实。悲伤、遗憾、痛惜都谈不上,只是想,命运要怎样摆布就只能由它摆布。得到这个噩耗,又何尝不是命运的摆布呢?从我第一次参加文学奖,到现在我第一次担任评审,这其中有梅新先生完整的一季辛劳,这难道不亦是一种宿命?

记得去年离台前,梅新先生为我主持了“中副下午茶”。大病初愈的他消瘦了许多,面色也很暗,全部的精气神和生命力,似乎都集聚到眼睛里了。会散时,我为大家签名,他静默地等在一边,一时间,苍老出现在他身上。我对他说:“梅新先生,你脸色不大好,要多多休息啦!”他哈哈一笑,把我的郑重其事给打趣了。

从吉隆坡到台北,我才打听到,梅新先生的葬礼在我到达的前一天已举行过了。同黛嫂等几个《中副》的朋友一同晚餐,谈一个晚上梅新先生。点的菜也多是梅新先生爱吃的。

这是我第三次到台北,梅新先生已是追忆中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