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与营妓——“军中乐园”的血与泪(第15/15页)
当是子宫帽的一种。据黄恰《曾淑芳流下了雏妓泪》(《时报周刊》,1978年11月5日),记曾淑芳“每天平均接六十客人,至少则接二十个。客人少时,还得上街去拖客拉客。有时,被整得迷迷糊糊,仍得一边瞌睡一边纳客。她也有过内阴部出血一个月,塞棉花后照样接客的不堪记录。”周排附所谓的暗套,也许根本就是塞棉花之类。
当然,也别有粗糙的拉客方式的。我写《一个预备军官的日记》1961年1月12日条下:“下午与镜昌、尔昭、周、江去凤山。我抄特约茶室作息表时,一穿红衣小女人(长相及身材尚可)要我来,我说我卵叫坏了不能来。众哄笑之时,她突抓我生殖器,紧捏龟头一把,有点痛。”连长俞克勤告诉我,有一次,他路过一家“军中乐园”门口,一妓女突然从他背后抢了他的帽子就往里跑,他赶去追。妓女进房即反扣房门,压在他身上,乱动一气,大喊:“连长,你的鸡巴硬了!”不过,一般的拉客方式,多是拉住你,口说“官长啊,不要走,来亲热亲热”之类。
金门的外岛大担、二担没有,只有机动派出,可谓之“活动军中乐园”。妓女八人一组,一月去一次,每次十天。东碇、西碇岛,每三个月去一次,每次二人。
参看我的《为老兵李师科喊话》(“千秋评论”第十期,1982年6月1日)中这一段:“他们老了,也需要亲情。大陆上的家,对他们已恍如隔世。在台湾成个家吧,那又谈何容易!只好‘买’个残障女人、高年寡妇或山地姑娘。有人真的‘买’到了,那是靠他们多年累积的储蓄和不可思议的财源。有一次我看一位老兵摊出他的储蓄——一捆捆钞票——在数,数完一捆,朝床上一丢,说:‘这捆可买条大腿!’又数一捆,又一丢,说:‘这捆可买只胳臂!’有朝一日,整个的老婆,就在这样分解结合中凑成了。在他数钱的时候,面露得意之色;在旁围观的老兵们,面露羡慕之色。那种对比的神情,我至今感到心寒。”
老兵罗文虎对我说:“女朋友,到处都有,花十块钱到处都有。”这话有深意,可以参看。
约在1970年左右,金门发生士兵枪击事件,一度停办“军中乐园”。“军中乐园”有因部队调动或内部原因停办的,例如龙泉营区边一百米有简陋草房的“军中乐园”,后来停办了。旗山的也停办了。
金门“军中乐园”曾有过结婚式花样,以加菜、红被单、进洞房等方式,让士兵与妓女同住一天,算干过新郎的瘾。这种花样,显然是以慰“谈情说爱”的需要。
茶票二元。关于娱乐票和茶票的情形,大都因园而异。例如台中和凤山,都要先买茶票才能入场;台南则买任何一种票都可入场,并且票无时间性,多买了,下次仍可使用;湖口则买茶可以摸,不能搞;虎头埤则可以不买茶票。
1960年12月2日,我在调查台中“军中乐园”时,曾有日记如下:“下午浴后逛街,赴特约茶室抄材科。众人围观此长袍怪人怪行,一小妓女从旁倚我良久。管理员来问,抄我名及步校信箱去。我语以欲修改我们营区规则,故抄之以为借鉴也。彼一面解释茶票多要二元乃单行法规定,盖疑我为调查人员也。”
尹俊字杰夫,湖南邵阳人,幼读私塾,继转高小而初中高中,1929年入军校七期。他卒业后,所谓剿匪、抗日、戡乱,无役不从,由排连长累升军长,后任警备总司令。
张子文是现役预官,但为了避免麻烦,他在文中故意使时光快流,写作“两年前”。
在我做预备军官时候,马祖“军中乐园”官长票二十元,士兵票十二元。在南竿有两家、北竿一家、西犬一家、白犬一家。高登海边有活动房屋,是“活动军中乐园”。妓女来时,三周即回。平均每连一天,均由指导员权充龟公负责。是包底式,阿兵哥不打炮也要缴钱。当时多丑姑娘,因为再丑也不怕卖不掉。去时给老鸨押金五千元,姑娘自己分八千元。
比照我做预备军官时的每次四十分钟单位,如今“每玩一节以七分钟计”,可见国民党的妓院已与时并进到什么程度了!贾燕《“军中乐园”探秘》说金门“军中乐园”“原则上每张娱乐券可以娱乐四十五分钟”,现在恐怕也是“每玩一节以七分钟计”了。
到1967年,金门“军中乐园”的市价是官长票三十元、士兵票十七元。马祖亦相当此价。现在涨到两百五到一百五,且以每节七分钟计,真是今非昔比了。
排长华士恒告诉我,马祖“军中乐园”8时开门,4时黄牛即去买票。当年规定每次四十分钟,但四十分钟内,姑娘摇出来的多余时间,可以自卖黄牛票给另一嫖客,每张二十元,这二十元为姑娘独得。并且还可以挑人卖,她有选择权。金门在1967年时候,妓女每天卖过三十次者,每多卖一次,多得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