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得出去,又是另一片天空(第7/7页)
长大后到印度,一直找野樱桃树,看不到,不知是父亲道听途说,还是我去过的地区不适宜种植此种树。后来旅行到南部的马德拉斯,才看到满山遍野的野樱桃。
厨房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想帮手,却被母亲和大姐赶了出来,只有奶妈在做菜的时候,才一样样教我。妈妈最拿手的是炸猪肉片、腌咸蟹、粉果和芋泥,偷偷地学了几道,但后来也没做好。
家中还养了几只鸡,随地乱跑,到了晚上用一个竹织的笼子,像把反转的太阳,把鸡盖在里面,以防黄鼠狼来咬死它们。客人一到,就杀鸡,奶妈抓了一只,把鸡颈反转,拔下细毛,用力就那么一锯,血喷了出来,看得大乐。
做电视饮食节目,做澳大利亚龙虾,一刀斩下它的头,一位港姐看完即刻哭了出来,才知道住在公寓的小孩,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
看戏、小吃
当年,到戏院看电影,是生活的一部分,既然一定要进行,为什么不制造乐趣?其中之一,就是吃零食。(蔡澜语录)
当年,到戏院看电影,是生活的一部分,既然一定要进行,为什么不制造乐趣?其中之一,就是吃零食。
小时候的电影院外,必有一档印度人卖豆,叫Kachah Putee,小贩用张报纸卷成一个圆尖的小筒,抓一把豆装进去,五毛钱,一面看戏一面吃,乐趣无穷。
另有印度尼西亚小贩卖炸虾片,大块小块任君选择,有时还看到炸鱼饼,做成圆圆一粒粒,像鱼丸那么大,实在美味。但问题是吃起来噼噼啪啪,喜喜沙沙,自己享受可好,别人吃就嫌太吵了。
后来到了日本,看戏时就见不到观众吃东西,日本人都太有礼貌,认为看戏就看戏,不应做其他事,吃东西尤其不雅。
在泰国生活时,小吃最多,玉蜀黍甜得不得了,拼命啃。有时来一包炸蟋蟀,味道有如烤鱿鱼那么香。加上小贩供应的冰奶茶,是装进塑料袋的,插了一支吸管就那么喝,大乐也。
到了台湾,鸭舌头是少不了的,愈吃愈有味道,有时连最紧张的画面,也因要看啃得干不干净而错过。那时候和新交的女友一起去看戏,我大包小包的拿出来问她:“要不要吃?”
对方摇头,我又拿出一瓶台湾做的绍兴酒,问:“要不要喝?”
差点儿把女友给吓跑了。
不过小吃之多,总比不上香港,当年开场之前必到小贩档口,看到无数诱人的食物,还有酸姜皮蛋呢,盐焗鹌鹑蛋、咖喱鱼蛋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最喜欢的是猪肝了,卤汁带红,小贩用一把特制的小刀,面包块般大,头是尖的,猪肝相当地硬,要用力一刀刀切开,涂上黄芥末和红辣酱。最后从和尚袋中拿出一瓶小号白兰地喝,什么烂戏都变成佳作,哪有当今吃爆米花、喝可乐那么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