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门(第5/8页)
“点燃?”这句话要是放在城里的小姐嘴里,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从这么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怪。
“我知道你需要点燃!”
“你什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既然这么疼为什么还不让点燃。”
她说完又那样看向我。
“这有什么关系?我……”我犹豫一下,反正此刻的疼痛也需要什么东西,随便什么东西遮掩起来,就问:你才多大?十八。没有吧,如果没猜错,你不到十八。肯定不到。
“你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她还是看着我,说:“很便宜的。”
然后,这个女人很机械地脱下自己的衣服。我愣了一下,面前这个小姑娘已经脱去了外衣。这时我才慢慢反应过来,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
她的乳房就那么一点,我舔的时候,乳头被月光照着,显得很大、很黑。她开始呻吟。静夜,我突然被风吹醒,说:“你穿上衣服吧!”她看着我把五十块钱塞在她的手里。她扔给我。我拿给她,她又扔给我。最后,我笑着说:“冷!”看见她眼睛突然瞪起来,就像我下午在饭馆里看到的一样,都是那么一闪。
五、零五年的门内
“稍等,等下,我去去就来。”这个也叫燕子的女人,站起来,朝门外走去。刘荣文看着我们有一段时间了。他看女人走了,就凑过来问我:“真他妈的腻味!说什么段子呢!”他这人最喜欢的是段子,而不是故事。你不要问他这有什么区别,否则他又会搬出莫泊桑。为了表示对他的反感,我这次特意说:“我在讲故事!”刘荣文不太相信:“你有啥故事?就你那点生活顶多算是段子!”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故意拦住了他,连说:“在座的谁不知道!我知道。知道。”
“你知道?”
他看了看大伙,大伙都搂着小姐笑呢。
“好。就算是故事。”看他那样子是不相信我可以讲这么长的一个故事。
我说:“八年前,你忘了?”
他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谁都知道我在他们生活当中出现了这段空缺。
“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你一死,那骚货就便宜了,拿着我们哥们儿一条命继续傍大款!”他说。
我看着他喝红了的脸,不言语了。
“爱说不说!”
他知道我对那段时间的事一直讳莫如深,也不再问。“你写篇小说得了。是不是有特神秘的事儿,要是我就写得诡异点,最好加点刺激的描写,现在都是这玩意儿……想莫泊桑在当年……”
“操,少来莫泊桑!”我拦住他的话,“你把人家当挡箭牌了?”
“不说了,我这人俗,我写也写不好,俗人。来,小姐给哥哥亲一个!”
刘荣文抱着一个小姐离开以后,燕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正巧走个对身,俩人一撞面。
他就说:“我说燕子啊,我这哥们儿把底子都跟你抖啦,你可得……”
“知道了。”
“今天是怎么了好像大家都知道了似的,你们都他妈的知道啥了?!”他带着一种疑惑的表情,冲着燕子说,“可得侍候好喽。”
燕子欣然应允,说:“哥,放心。”然后穿过几对男女,又一次坐到我的大腿上,大腿根还是麻酥酥的。
这时候,我发现她的手神神秘秘地背在后面,好像藏了什么东西。
我问:“是什么?”
她就不给看,一直喝酒,非说:“晚上单独给你看。”还神秘兮兮地说:“今晚绝对是个好日子。”
六、九七年的门外
第二天,也就是天蒙亮,我被这家北方旅馆里的脚步声吵醒了,他们都是赶早班车的。我靠在窗台边睁开眼睛,透过一层窗帘,看见那些人匆匆地往山下跑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没有梦,隔壁的呼噜声好像一直响着似的。
“幸福的猪。”我叨咕着,自己也笑了。然后,猜测窗外跑着的人里谁是这只猪。我也要搭车去芦花池。据说去芦花池的车很多,不用着急。他们都是坐回程的车。等楼下静下来,我才洗脸刷牙。推开门,想往外走的时候,她却挡在过道上,装作没看见我,而是望向别处。昨晚的那个情景再一次冒出来,我问自己:也许是做梦了?
“又是你?”
“我知道你会这么问!”
“我是这个样问了。”
“我是你的导游!”
“我……”
“我可是收了你的钱的。既然是穷光蛋就应该不会浪费了。”这时候,我记起了昨晚为打发她随便说的那句话。
她带着我到了那个漂满了船的池塘就不见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岸边。我在池塘边走了一圈,池塘边栽种着绿绿的树木,阳光越来越强了,地上斑驳的影子越聚越多,越来越扎眼。我边走边低着头看,心想没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