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床上流满了鲜血(第9/9页)

这一首既终,她转而唱起《徒步旅行的陌生人》,一开始只是轻声哼着,用脚打着拍子。等到她终于放声唱了出来,那声音根本不像是歌唱,而是悲痛的呼喊,宣告着灵魂的苦难,是一声孤寂的尖叫,一种彻底的孤独,像鼻子上被猛击一拳之后的疼痛般纯粹。她唱完后,是一段长长的沉寂,只有一只猫头鹰,在黑暗的树林中发出几声鸣叫。对于这样有死亡与孤独的沉重主题,浸染着鬼魂世界气息的歌曲,倒不啻是个合适的尾声。

萨拉所奉献的歌谣,照说不会带给人任何安慰,对孩子是如此,对于英曼就更不用说。这份沉重的礼物,本身就充满凄切哀愁,怎么可能减轻他人的悲伤?但事实并非如此。尽管那一夜他们很少说话,两人却并肩坐在火前,感受着生存的疲倦、满足、放松、快乐。后来,他们再次一同上床入睡。

第二天早上出发前,英曼吃的早餐是猪脑,煮至半熟,然后与一个鸡蛋放到一起煎炒。下蛋的鸡,昨天曾啄食那个来自纽约的士兵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