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古平原获得第一笔“风投” (第10/15页)
“四两拨千斤,能不能成事就看‘兰雪茶’有没有这个运气了。”古平原银钱出手,长长地吁了口气。
等到回了家,古平原想起在会馆里发生的事儿,坐在房中不时地叹气。这样过了3天,妹妹古雨婷可真奇怪了,在她印象里,大哥一向是不管多难的事情也要挺身而迎,有叹气的工夫早就去做事了,这几天是怎么了?
她不放心,找人将二哥喊了回来,先把他叫到一边,开口问道:“大哥坐在房里闷闷不乐,你知道是怎么了吗?”
“我哪儿知道啊?他去府城借钱,八成是没借到吧。”
“净瞎说,咱们认识衙门里的郝师爷还能借不到钱。”
“你不懂,那官面上和买卖是两回事,就大哥那脾气还能用官府的势力去压人吗?”
一句“你不懂”说坏了,若是这话从古平原嘴里说出来,古雨婷服气,但是二哥一说,她偏要驳一句:“依我看哪,是你没把买卖做好让大哥心烦了。你看看,先是跑去卖辫子被长毛抓了,然后杂货店又一个铜钿也赚不到,正等用钱的时候,大哥能不烦吗?”
“我、我……”古平文脸涨得通红,有心反驳,却拙于口才说不出话来,憋了半晌才迸出一句:“咱们问大哥去!”
“去就去,怕你不成!”
兄妹相偕进了大哥的房间,正赶上古平原又叹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倒不敢太放肆,小妹给古平原倒了一杯茶,关心地问:“大哥,你这两日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也和我们说说,大家一起想想主意不也好嘛。”
古平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于又是一声叹息,低头不语。
“哎呀,可急死我了。”古雨婷可不像二哥那样温吞吞的脾气,急得双手直拍。
“请问是古平原古老板家吗?”正在此时,从家门外传来一声问话,兄妹3人抬头互相看了看,都不知道来人是谁。古平原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门外是个青衫俊仆,手里拿着一份名帖,见古平原迎出来,一躬身将名帖递上。
古平原将名帖拿在手里就觉得沉甸甸,细一看是金丝镶边的羊皮纸,烘着香气,光看这帖子就气派不凡,等打开一瞧,上面写着核桃般的大字:“徽州屯溪胡泰来拜候”。
古平文在旁张大了眼睛,大名鼎鼎的胡老太爷来拜自家,这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儿。他再看大哥,古平原却显得十分沉着,但也不敢怠慢,见门外有一顶精致无比的暖轿,知道胡老太爷必在里面,紧赶几步走下台阶,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口中道:“晚辈不知胡老太爷亲身到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听差将轿帘一挑,人没出来先伸出一只烟袋杆。别人的烟袋杆最多一尺半,这位胡老太爷手里的烟袋杆却3尺有余,翡翠嘴,黄铜锅,还包着3箍的细金圈,大概是用的时间长了,乌木杆上撞出了不少的疤痕。
“哎呦,闷死我了,好久没走这么远的道了。”说话这个人一口的南腔北调,一出轿子先捶腰,他矮矮的个子,偏要拿个长长的烟袋杆,看上去好生滑稽。
跟出来的古家兄妹里,古平文稳重有礼,古雨婷却好奇地看着这老爷子,见他胡子眉毛都白了,眼珠倒是不停地转来转去,拿个长烟袋杆活像是来村中卖艺耍猴的,一个撑不住便笑出声来。
古平原一皱眉刚要呵斥,胡老太爷抢先开了口,想来他这一辈子见过太多的人嘲笑自己的身高,古雨婷一乐他便知道怎么回事,反应迅速无比,用烟袋锅指着她道:“你这女娃是笑我矮是不是,哼,你知不知道,要是年轻的时候有人这样笑我,我会怎样做?”
古雨婷抿嘴笑着不说话。
“告诉你,我立马就用金砖垫在脚下,垫得比他还要高3尺,居高临下大骂他一顿。”胡老太爷说着瞪起了眼睛。
古雨婷倒是不怕,偷偷吐了下舌头,古平原见状忙道:“外面天气凉,胡老太爷快请里面坐吧。”
胡老太爷点点头:“老弟呀,我这次来……”
古平原吓了一跳,连忙打断:“老太爷,晚辈可当不得您这个称呼,万万当不得。”
“也罢。”胡老太爷想了想,“都是徽州同乡,我叫你世侄好了。”
古平原恭敬不如从命,拱手道:“是,老世伯请里面坐,有话进屋再叙。”
“好好好,来了哪能不进屋。”胡老太爷背着手,左右看着走了进来。
古母自从大儿子回来便不大见外客,好在三兄妹都在家,客人虽多,分头招呼。古平文将胡家的听差与轿夫引入厢房,古雨婷煮水沏茶,古平原则陪着正客在厅中说话。
这位胡老太爷一看就是急性子,刚坐在椅子上,就指着古平原道:“听说你到会馆借钱碰了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