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度青春(第31/37页)

“嗯。”

“没事。”想起刚才所有人一拥而入的样子,我自己也乐了,“就胳膊被抓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那男的抓的,还是被自己人抓的。”

“没事就好……”小伊说,“你真勇敢。”

我不知道我刚才那样算不算勇敢,反正小伊这么觉得,我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正如之后我们在一起的那几年里,她总能放大我无意之间做的一点点小事,并为之骄傲。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爱我,仿佛她上辈子欠了我什么似的……或者说,她想给自己找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如果我是一个并不值得那么去爱的人。

当然,在这2001年的夏天,小伊对我说“你真勇敢”应该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

要说勇敢,我赶不上鲍哥,甚至赶不上徐徐,他俩真的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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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天之后,凌晨3点……

寝室的电话突然尖利地响了起来。这种事情对于睡眠爱好者刘新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更何况他为了打电话方便,刚刚将宿舍的电话线接长,把电话机挪到了他枕边触手可及的地方(以至于我们打电话的时候不得不站在他的腋下),这样的午夜凶铃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刘新浑浑噩噩骂了一句,狠狠地把电话挂断,接着睡。不一会儿铃声再次尖利地响起,刘新剩下的半条命也被吓飞了,他过电似的弹坐起来,拿起听筒吼道:“傻X!还让不让人睡啦!”接着,他连听筒都没放下,伸手就把电话线给拔了。

整个过程被正在熬夜看小说的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儿……对,刘新这小子把电话当成他自己家的了,谁知道这午夜凶铃是不是打给我们的呢?

不多会儿有人敲我们宿舍的门,刘新这回醒彻底了,骂骂咧咧地翻过身来,伸手把门锁拧开。我拿台灯一照,进来的是许宁,他伸出左手拍了下我的床,再用右手拍了下老二的床,“走走走,鲍哥出事了。”

“什么?”老二腾地坐起来,“怎么啦?”

“先过去再说,在一教。”

我和老二翻身下床,在一堆脏衣服里随便翻了件T恤套上。睡意全无的刘新勾着脑袋追问着:“咋啦,鲍哥咋啦?”许宁也没搭理他,领着我们奔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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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3点多的校园里除了零散的路灯还亮着,几乎全黑了,我们靠着老二和许宁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摸进了一教后面的竹林,那时候手机几乎全是蓝色的屏幕,幽蓝的光线映在无止境的黑夜中,让人从心底渗出一丝又一丝的恐惧。

“在哪儿啊?”我问。

“教学楼背后,湖那边。”许宁说,“差不多这片儿吧?”

“鲍哥怎么了?”

“不知道,他就让我喊你们赶紧到一教后面来,别的也没说什么……哦,他还说打你们电话被一傻X挂断了,我估计那人是刘新。”

“你估计得很对。”我和老二都笑了。

笑声似乎惊动了谁,不远处传来了压着嗓门的喊声:“许宁?是你们吗?”

那声音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我们吓了一跳,屏息静听,果然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声音:“许宁……许宁……”我们壮着胆循声过去,走到了竹林边缘,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再仔细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正跌坐在沟底的鲍哥,旁边还坐着“大波妹”徐徐。

这一教是填湖填了一块地盖起的楼,楼的形状据说是像一艘船,但我一直觉得它更像个岛,因为它只有一面有门,另外两面是水一面是沟,雨季沟里全是水,旱季沟里全是泥,沟的两岸一边是阳台,另一边是小竹林。理论上这里也是出入一教的通途,但如果你不是练家子最好还是放弃这个念头。那时候还没有“跑酷”,鲍哥这大半夜地拉着徐徐翻沟玩实在是令人费解。

“鲍哥,怎么啦?”我小心翼翼地踩探着水沟的边缘问。

“掉沟里啦!”鲍哥依然压着嗓子,“你们先把徐徐拉上去,她脚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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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5点,武警医院,徐徐在观察室的床上刚刚睡去,我们四个男的并排坐在外面。

“怎么搞的?散步你也别贴着沟散啊!”老二被烟瘾憋得厉害,很是不耐烦。

“不是从这面儿掉下去的,”鲍哥冲我们诡异地一笑,“我们是从一教里面跳下来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