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姐妹会(第3/5页)
安妮摇摇头。“不,奥丝姹。我们不能去救他们。对不起。”
“我不明白。有阿托利在,我们能救出他们的。”
“阿托利和他的儿子没法和那些骑士对抗。”安妮说。
“你怎么知道,安妮,你——”
“我不能冒这个险,你不明白吗?”
“不!你怎么能抛下他们,让他们等死?”
“奥丝姹,我知道你对卡佐的感觉,可——”
“不!你不知道——你不可能知道。”她忽然大哭起来,“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们没有选择。”安妮回答。
“有的!”
“你听我说,”安妮忍住涌上心头的酸楚,“这对我来说很难。你觉得我想这样做吗?可如果我们去找他们,而那是个陷阱——几乎可以确定——不仅卡佐和查卡托会死,阿托利和他的儿子也会,我们也会。”
“我从来不觉得你很胆小。”奥丝姹说。
“如果所谓的风险只是我们自己的生命,那我会马上去找他们,”安妮拼命地解释,“如果只是这几个人,我还是会去。可如果翡思姐妹,还有欧瑟妮说的是真的——就这件事来说,还有瑟苦拉修女——那我就不能冒这个险。我必须立即返回伊斯冷。”
“可你凭什么相信她们?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你,拯救世界免遭毁灭的女王?你不觉得这听起来很荒谬吗?”
“对。可我已经开始相信了。”
“你当然会信!你就要成为所有善人的女王和救世主了啊。你这个笨瓜!”
“奥丝姹——”
“噢,不,”奥丝姹粗暴地打断了她,“别费劲了。别跟我说话。再也别跟我说话了。”
她侧过身,再次哭泣起来,而安妮的泪水也随之归来,悄无声息。她睁着眼睛躺了很久,直到疲惫将她淹没。
次日早晨,当她醒来时,奥丝姹不见了。
“看起来她拿走了一件遮风斗篷和一些面包,”欧瑟妮说,“可没人看到她离开。”
“奥丝姹不是小偷。”安妮反驳。
“我知道。我肯定她觉得自己的需要胜过一切,也同样肯定她打算归还斗篷。这根本不重要——我怎么都会送给她这些东西的。”
“噢,她走不了多远的,”安妮急道,“如果我们快点,就能找到她。”她知道自己要做的将会和昨晚所说的一切背道而驰,可那是奥丝姹啊!此外,她还没被那些骑手抓住呢,不会有危险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往这个方向走上好几里格路,”阿托利冷静地分析,“而且我们最好现在就出发。”
“马匹已经准备好了,阿提,”他的次子库图马说道,“贾尼也装好了补给品。”
“欧瑟妮,给公主穿好衣服,然后我们就出发。”
欧瑟妮给她穿上她儿子的衣服——马裤的下摆塞进皮靴,套上棉衬衣和厚厚的羊毛套衫,披上遮风斗篷和破破烂烂的宽檐帽。他们在半个钟头内准备妥当启程出发。
“她在这留了痕迹,阿提。”库图马说。他指着路上安妮完全看不出异样的某处。
“哦,有人跟她说了走上边那个路口,”阿托利沉思道,“她一定是停下来问了维姆塞。聪明的丫头。”
“噢,我们都明白最好别从特勒明河的桥上过去。”安妮说。她拍拍坐骑的鬃毛。“它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豆粒儿。”他告诉她。
“逗留?”安妮重复了一遍,“希望它比它的名字要快。”阿托利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没有接口。他们沿着那条靠近河边的路继续前进,接着走上一条看起来很不牢固的绳桥。从这个角度看来,下方的河水比特勒明镇那边深了许多,安妮摇摇晃晃地走过桥面,努力不让自己往下看。他们在桥那端一条可供马车通行的大道的交叉处发现了奥丝姹的踪迹。
这条白土路带着他们向山岭高处而去,一时自山脊蜿蜒至顶,一时又不情愿地降入谷底。这片山岭低矮而贫瘠,几乎看不到灌木的影子。灰色和白色的绵羊群在斜坡上吃着草,偶有几队山羊或是马匹。他们看见四散各处的房屋,大都以未加工的石料和茅草屋顶建成。
“嘿,我敢打赌,那些骑手来过。”过了一会儿,阿托利得出了结论。
“你怎么知道?”安妮问道。这次就连她也能看见那些纷乱的蹄印。
“有个人在这下了马。瞧见他的马刺留下的痕迹了没?那些马靴的形状也很好笑,而且他们有三个人。”
“那奥丝姹呢?”
“她从前边那座农场弄了匹马,”他回答说,“这就是她留下的。”他指着一道模糊的印迹。“马儿在一溜儿小跑。她很着急。”
“在前面多远?”
“她领先我们一个钟头,而他们则超过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