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番 瓶长 玫瑰十字侦探的郁愤(第61/62页)

就希望炸弹快点掉下来,

却无法抛弃吗?

就淑来看,除了一次破坏殆尽以外,没有其他救赎之道了吧。

没错……

就像榎木津所做的那样。

“今天……是时效成立的日子。”中禅寺说。

“时效?……”

“我尽管知情,却没有说出来。”祈祷师露出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表情,“当然,我认为法律应该遵守。从法律层面来看,她犯了杀人罪,而且是弑父的重罪,当然应该被揭发。我本来也这么想,可是……”

“可是?”

“这十五年之间,她肯定已经受尽折磨了。罪行这种东西……受到制裁反而能让人解脱。”

“是这样吗?”

“当然了。”中禅寺说,“法律也是一种规定,它是一种咒术,和为壶定价没有两样。不是只有为无价值的东西附加价值才算估价。在决定之前,一个东西拥有无限的可能性,但一旦估价为十元的话,就会被定为只有十元的价值,就是这样的作用。犯罪也是如此。行为本身并没有意义,只是为它定下这是犯罪的定义罢了。有时候这会伴随着惩罚,但反过来说,它也有将或许会持续一辈子的自责定为有形可见的徒刑几年、罚金几钱的作用。赋予无形的事物形体,给予名称,再加以驱逐,这就是驱除魔物的作法……”

可是,她再也不会受到法律制裁了——古书商望着檐廊说。

猫“呜——”地伸了个懒腰。

“不过,能够揭发陵云堂一伙人,也是万幸。托榎木津是个大傻瓜之福,壶被破坏得一干二净,木原正三也不知为何,似乎洗心革面了。他老老实实地说他今后再也不干黑市买卖,要与异母姐姐一起认真打拼……”

关于这一点……我猜那个时候,中禅寺在屋子里面做了什么。先前我看到的正三丝毫没有愧疚的模样,但我进屋的时候,他却是整个人蜷缩在地上。

我瞄了中禅寺一眼。

中禅寺狡猾地一笑:

“嗳,债款也没了,土地和房子也可以不用卖掉,虽然手法有些粗鲁,但驱魔也结束了……就忘了我刚才说的无关紧要小细节,当做皆大欢喜收场吧。”

“啊啊……”

债款——一百二十三万元。

“这么说来,那些钱是?……”

总不可能是榎木津代为偿还吧。

“咦?那是砧青瓷瓶的钱,是榎木津的父亲付给山田小姐的。虽然全都转到峰岸手中了,虽说他是个坏人,金钱问题还是得明算账才行……”

“可是,呃,怎么说……”

“你说金额吗?我直接向前子爵询问,他说不过是个瓶,顶多一百万吧。如果不是瓶,他究竟打算出多少?真是教人生气的金钱观。我目瞪口呆,顺道再喊了声价,就让他出到一百二十万了。”

“可是……那……”

那些壶不是全被榎木津给破坏光了吗?

我正要开口,没想到中禅寺大笑起来:

“你说还差三万?剩下的三万是乌龟的寄养费。”

“kame?这里说的kame是乌龟……千姬吗?”

“对对对,其实家宝之壶平安无事。”

“平、平安无事?”

可是那栋屋子里的壶应该全被砸光光了。我走了一圈到处查看过了。难道是藏在天花板里面还是地板下面吗?中禅寺笑吟吟地接着说:

“而且瓶里头还有乌龟……真是太好笑了对吧?”

“咦?瓶里……有乌龟?”

这是冷笑话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怎么可能有这么荒唐的事?

“根据益田的调查,千姬钻进京花小姐的行李中,在妾宅的后门处掉了下来。京花小姐好像都从后门出入呢。”

这我也听说了。

“然后掉下来的千姬爬过那条路的时候,被女仆阿种发现了。听说那个时候千姬已经全干了,奄奄一息。阿种觉得很可怜,便用手把它捏起来……”

“捏起来?”

“嗯,可是也不能把它带回妾宅,此时她不经意地一看……喏,山田小姐家的后门边,不是摆了个水瓶吗?”

“哦,那个摆着长柄勺的……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