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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斯图尔特说,“我就是想知道。”
马尔贡只是摇了摇头。
“消灭邪恶的欲望或许是种诅咒。”蒂博说。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为什么不繁育一整支部族,扫除世间所有邪恶?”斯图尔特问道。
“喔,年轻人和他们的白日梦。”蒂博慨叹。
“在我们眼里,邪恶的定义是什么?”马尔贡问道,“什么样的定义能让我们,让狼族满足?我们总是认为遭到袭击的人和自己是一体的,对吧?那么,请问,邪恶真正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它的根源是什么,”费利克斯说,“但是我知道,每当有孩子出生,邪恶就会重临于世。”
“阿门。”马尔贡说。
蒂博直视劳拉。“正如我们昨晚讨论的,”他说,“邪恶有其特定的背景,这在所难免。我不是相对主义者,我只是相信善恶都是真实存在的客体。作为容易犯错的人类,讨论邪恶时必然要考虑背景,我们所有人都必须接受这一点。”
“我觉得我们的争辩只是字面上的分歧,”劳拉说,“仅此而已。”
“不过等等,你是说,我们闻到的邪恶都与背景有关?”鲁本问道,“你是这个意思,对吗?”
“必然如此。”劳拉说。
“不,事实并不是这样。”马尔贡反驳。但他看起来有些沮丧,他望向费利克斯,后者似乎也不愿意再深思下去。
他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说,鲁本想道,现在还不能说。鲁本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们没有解释的事情太多太多,但他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圣血,个体变异,力量增强,诸如此类,”斯图尔特问道,“它到底是怎么起效的?”
“每个人的接受能力和发育过程都有很大区别,”费利克斯说,“结果也相差云泥。不过我们还不清楚出现这种区别的具体原因。有的狼族十分强壮,有的则非常弱小,但我们还是不知道原因。天生的狼族可能体格强健,也可能瘦小羞怯,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命运。但通过被咬而获得圣血的人也一样会患得患失,当然,主动要求圣血的又是另一回事。”
马尔贡站起身来,做了个明确的手势。他掌心向下虚压,似乎在说,今晚到此为止。
“对你们来说,现在重要的是留在这里,”他说,“你们俩,当然,还有劳拉。我、费利克斯、蒂博和其他人——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会与你们共同生活。我们的群落虽小,却经过精挑细选。你们的当务之急是学会控制异变,在有必要的时候抵御声音的诱惑。当然,还有躲起来避避风头,直到旧金山狼人的喧嚣与流言彻底平息。”
斯图尔特点点头。“我懂了,我同意。我想待在这里,你说什么我都照办!不过我还有好多问题。”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马尔贡警告,“很快你就会尝到那些声音的滋味。听不到的时候,你会变得烦躁不安,极度痛苦,你会想尽办法找到他们。”
“可是现在你们有了帮手,我们在这里。”费利克斯说,“我们很久以前就走到了一起。正如你曾经猜测的,进入现代后,我们从古老的狼人文学作品里为自己挑选了新的姓氏,不光是为了暗示身份,也是为了方便小团体外为数不多的朋友们辨认。对于永生不死的人来说,名字真是个大问题,就像财产、继承、合法身份之类的麻烦事儿一样。就名字这一点而言,我们选择了简单而颇富诗意的解决方式。至于其他问题,我们还在继续研究如何解决。
“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们是一个群落,现在,我们的群落向你们敞开了大门。”
斯图尔特、鲁本和劳拉都点点头,热切地接受了他的邀请。斯图尔特又开始哭了,他完全坐不住,最后终于站起来,在椅子背后来回走动。
“这是你的房子,你的地盘,费利克斯。”鲁本说。
“我们的房子,我们的地盘。”费利克斯亲切地说,他的微笑依然那么温暖和煦。
马尔贡站起身来。
“小狼人们,你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聚会结束,人们陆续离开餐厅。
但鲁本脑子里依然有个问题挥之不去。
他必须找到答案,现在就得找到。
他对费利克斯的感觉最为亲近,所以他跟着费利克斯走进藏书室,费利克斯开始动手给壁炉生火。
“怎么了,小兄弟?”费利克斯问道,“你似乎有心事。我觉得刚才的谈话非常顺利。”
“可是劳拉,”鲁本嗫嚅着说,“劳拉怎么办?你会把圣血传给她吗?我是不是应该请你,或者请马尔贡——”
“她完全够格,”费利克斯说,“我们早已有了决定,没有任何犹豫。她自己也知道。我们没有对劳拉隐瞒任何事情,等她准备好了,说一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