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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瓮声瓮气地说,“你那天晚上爬过那道墙跳下去,那就太好了,小杂种。那真是好得太多了。博瑞屈以为我虐待你,但我只是给你一条出路而已,一条你最可能达到的光荣出路。离开这里去死吧,小子,或者至少离开这里。你光是存在就侮辱了你父亲的名声。艾达在上,我真不知道你怎么会存在。像你父亲那样的人怎么会堕落到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睡了一觉,让你出现在世界上,我真是怎么也想不通。”
一如往常,他一讲到骏骑就会出现狂热的语调,盲目的崇拜使他的眼神几乎变成一片空白。他走到楼梯口,然后非常缓慢地转过身来,“我必须问,”他说,恶毒的声音里充满饥渴的仇恨,“你是不是他的娈童,他让你从他身上吸取力量?所以他对你这么有占有欲?”“娈童?”我复述这个我不懂的词。
他微笑,这微笑让他那枯槁的脸显得更像骷髅。“你以为我没发现他是怎么回事吗?你以为在这次测试中你可以自由取用他的力量?门都没有。你放心吧,小杂种,门都没有。”他转过身走下楼梯,留下我独自站在塔顶。我完全不知道他最后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的仇恨之强烈,让我感到虚弱想吐,仿佛他在我血液中下了毒。我想起他上一次把我留在塔顶的时候,于是忍不住走到塔缘向下看。城堡的这个角落不是朝海的,而且塔底还散布着许多崎岖的岩石,从这里跳下去没人活得成。如果我下得了那决心,哪怕那决心只能维持一秒钟的坚定,那我就可以摆脱这一切,而且博瑞屈或切德或随便哪个人的想法就再也烦不到我了。
远处传来一声哀鸣的回音。
“来了,铁匠。”我咕哝着,转身离开塔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