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第20/23页)

注214 这里提到的,是清代旗人家家都供奉的“渥辄库”,满语称weceku,即祖先神。满洲各氏族都要供奉自己的祖先神:“满族旧规,最重渥辄库……虽度日清减,亦按时跳神,于此一节,从不少减。”(《重订满洲祭神祭天典礼》)祭时先将祖宗请出,祖宗形象有的是木主,也有的是摆祖宗匣,或祖宗板。满族以西为贵,祖宗匣平时都供在西墙上。在祖宗匣左侧,则供“佛多妈妈”,即子孙妈妈,两壁上悬挂“索子口袋”,内藏五色线,长三丈三尺,即“子孙绳”,求子仪式用。

注215 走会的“会”,也称香会,是民间自发的祭神组织。对于北京的香会,早在20世纪的1925年就有顾颉刚等学者进行过实地考察和研究。关于满人的香会,也有刘小萌的专门研究,主要依据的是碑刻史料,与关松山先生的口述,或可互相参照。(刘小萌:《清代北京旗人社会》第四章,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

注216 三台山,位于京南大红门外元明清皇家苑囿南海子里,南海子里有晾鹰台、杀虎台、大台子、二台子、三台子、单台子等,是专供帝王巡幸狩猎的几个土台,被百姓称为“三台山”。据隋少甫、王作楫著:《京都香会话春秋》(北京燕山出版社2004年版)中称,三台山走会的时间是每年农历九月十五这一天,而不是如关先生所说还有四月二十八日这一天。隋少甫据说出身于“香会世家”,在20世纪40年代初曾带花会来三台山走会,称这里只走了三年会(36—37页)。所说与关先生均略有差异,但关先生所说也未必不对,可相互参照来看。

注217 关先生这里说的中军,应该是指中军班音乐,这是一种民间吹打音乐,以唢呐为主奏乐器。中军班艺人多为职业、半职业性质,为民间有婚丧喜庆时所雇请。

注218 民国年间蔡省吾《北京岁时记》:“过会:京乡游手排演各当行香走会,耗财买脸,匪豪民不能为此。虽系游戏,中有武功甚深者强于博弈不必甚禁之,亦与民同乐也”(载王彬、崔国政辑:《燕京风土录》,光明日报出版社2000年版,上卷139页),该书称“匪豪民不能为此”,却未必属实,关松山家并非豪民,也乐于此道。又“耗财买脸”一词在清末民初人夏仁虎的《旧京琐记》里就有记录,指的是富贵人家子弟自己花钱唱戏的行为。(北京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106页)

注219 “四象生八卦”的原话可见《易传·系辞上》:“是故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四象,即太阳、太阴、少阴、少阳。

注220 香会名目繁多,少则数十人,多则数百上千甚至有上万的,故而组织周密。总负责人称会首,下设副会首,副会首之下设的就是都管,都管之下还有各把儿,如打鼓的称神耳把,维持秩序的称中军把,等等。

注221 这里提到的几个都是老北京当时最大的香会。妙峰山位于北京西北,北临昌平,东临海淀,西侧是门头沟,在清代香火之盛据称甲于天下,每年朝顶进香者多达数十万人,成为民众信仰的中心。丫髻山在今平谷县境内,又称东山,每逢农历四月初一至二十举行庙会,最多时朝山进香的人数可达10万人。戒台寺位于京西门头沟区马鞍山麓,是著名佛教圣地,香会表演远近闻名。

注222 北京的胡同多如牛毛,独独八大胡同闻名中外。因为当年这里曾是烟花柳巷的代名词。 “八大胡同”在西珠市口大街以北、铁树斜街以南,由西往东依次为:百顺胡同、胭脂胡同、韩家潭、陕西巷、石头胡同、王广福斜街、朱家胡同、李纱帽胡同。其实,老北京人所说的“八大胡同”,并不专指这八条街巷,而是泛指前门外大栅栏一带,因为在这八条街巷之外的胡同里,还分布着近百家大小妓院。只不过当年,这八条胡同的妓院多是一等二等,妓女的“档次”也比较高,所以才如此知名。老北京城的妓院分若干等级。最早的妓院分布在内城,多是官妓。现东四南大街路东有几条胡同,曾是明朝官妓的所在地,如演乐胡同,是官妓乐队演习奏乐之所。内务部街在明清时叫勾栏胡同,是由妓女和艺人扶着栏杆卖唱演绎而来的。以后“勾栏”成为妓院的别称。

注223 引自中国画报社、新世纪之光编辑委员会编《旧中国掠影》,中国画报出版社1993年版,154页。

注224 那中堂指清代军机大臣那桐家,世中堂指内务府大臣世续家,参见拙作《老北京人的口述历史》(上)张寿崇、察奎垣口述。梳刘家,据说是20世纪初北京的八大首富之一(其他是仓韩家、钟杨家、盐业银行岳家、瑞蚨祥孟家、兴隆马家,这一说法出自《京城首富马家传奇》)。至于“佟半朝”,指的是清入关前即归努尔哈赤的佟养真、佟养性兄弟和他们的后人,佟氏家庭在清一代出了好几个皇妃,因被“抬旗”入八旗满洲,姓佟佳氏。“郎一窝”,满洲的纽钴禄氏,一说是汉语的狼,冠汉姓后很多人便姓郎,因为是清朝开国功臣额亦都的后人,多次与清皇室结亲,乾隆皇帝之母就是纽钴禄氏。所谓“佟半朝”“郎一窝”,都是对佟、郎二姓在清代族大支繁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