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史百家杂钞卷二十二(第12/21页)

以上诸侯皆至

伯夙谓赵孟曰:“楚氛甚恶,惧难。”赵孟曰:“吾左还,入于宋,若我何?”辛巳,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伯州犁曰:“合诸侯之师,以为不信,无乃不可乎?夫诸侯望信于楚,是以来服。若不信,是弃其所以服诸侯也!”固请释甲,子木曰:“晋、楚无信久矣。事利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太宰退,告人曰:“令尹将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弃信,志将逞乎?志以发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参以定之,信亡,何以及三?”赵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为不信,犹不可,单毙其死;若合诸侯之卿,以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非子之患也。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济之,必莫之与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与宋致死,虽倍楚,可也,子何惧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

以上楚人衷甲

季武子使谓叔孙以公命曰:“视邾、滕。”既而齐人请邾,宋人请滕,皆不与盟。叔孙曰:“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国也。何故视之?宋、卫,吾匹也。”乃盟,故不书其族,言违命也。

以上鲁视宋、卫

晋、楚争先。晋人曰:“晋固为诸侯盟主,未有先晋者也!”楚人曰:“子言:‘晋、楚,匹也。’若晋常先,是楚弱也。且晋、楚狎主诸侯之盟也久矣,岂专在晋?”叔向谓赵孟曰:“诸侯归晋之德只,非归其尸盟也。子务德,无争先!且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楚为晋细,不亦可乎?”乃先楚人。书先晋,晋有信也。

以上晋、楚争先

壬午,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子木与之言,弗能对;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对也。乙酉,宋公及诸侯之大夫盟于蒙门之外。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子木归,以语王,王曰:“尚矣哉!能歆神、人,宜其光辅五君以为盟主也!”子木又语王曰:“宜晋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不可与争!”晋荀盈遂如楚莅盟。

以上重盟

郑伯享赵孟于垂陇,子展、伯有、子西、子产、子太叔、二子石从。赵孟曰:“七子从君,以宠武也。请皆赋,以卒君贶,武亦以观七子之志。”子展赋《草虫》,赵孟曰:“善哉!民之主也!抑武也,不足以当之!”伯有赋《鹑之贲贲》,赵孟曰:“床第之言不逾阈,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闻也!”子西赋《黍苗》之四章,赵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子产赋《隰桑》,赵孟曰:“武请受其卒章。”子太叔赋《野有蔓草》,赵孟曰:“吾子之惠也!”印段赋《蟋蟀》,赵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公孙段赋《桑扈》,赵孟曰:“‘匪交匪敖’,福将焉往?若保是言也,欲辞福禄,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将为戮矣!诗以言志,志诬其上,而公怨之;以为宾荣,其能久乎?幸而后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谓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谓矣。”文子曰:“其余皆数世之主也。子展,其后亡者也,在上不忘降。印氏,其次也,乐而不荒。乐以安民不淫,以使之,后亡,不亦可乎?”

以上郑伯享赵孟

宋左师请赏,曰:“请免死之邑。”公与之邑六十。以示子罕,子罕曰:“凡诸侯小国,晋、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后上下慈和,慈和而后能安靖其国家,以事大国,所以存也;无威则骄,骄则乱生,乱生必灭,所以亡也。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诬乎?以诬道蔽诸侯,罪莫大焉!纵无大讨,而又求赏,无厌之甚也!”削而投之,左师辞邑。向氏欲攻司城,左师曰:“我将亡,夫子存我,德莫大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己之子,邦之司直。’乐喜之谓乎!‘何以恤我?我其收之。’向戌之谓乎!”

以上向戌不赏

左传/晋魏舒败无终之战

晋中行穆子败无终及群狄于太原,崇卒也。将战,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厄,以什共车,必克。困诸厄,又克。请皆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徇。为五陈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以诱之。翟人笑之,未陈而薄之,大败之。

左传/叔孙穆子之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