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敢忆衡阳(1944年4月~1944年12月)(第64/67页)
11月21,第13师团大坪进第116联队则在黔桂线上的金城江车站缴获了大量军需物资。
向金城江前进的第13师团司令部在途中收到横山勇下达的命令他们和第3师团向贵州独山(黔桂铁路贵州境内倒数第二站,终端为都匀)追击的命令。
第13师团各部得令后,大坪进第116联队和海福三千雄第104联队经南丹向独山追击,金城江由伊藤义彦第65联队一个大队守备,其主力向思恩进击,随后担负沿途各要点的警备任务。但在临近思恩时,这个联队主力遭中国军队顽强阻击。
再说发出向独山追击令的横山勇,在第二天他就被调离了。
事情是这样的:鉴于整个战局的变化,美军随时可能从中国东南沿海登陆,东京大本营决定用“新人事应对新战局”,11月22日,天皇否决了朝香宫鸠彦而提名冈村宁次接替畑俊六,出任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据说,在征求冈村的意见是,他说了一句关于横山勇的话:“横山司令官,不再适合统领第11军,还是回国吧。”
这涉及到一系列调动:
已晋升元帅的畑俊六回国当教育总监去了。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冈部直三郎接任第6方面军司令官。日本国内西部军司令官下村定调任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横山勇则出任国内西部军司令官。
接到命令后,待在广西深山里的横山勇半天没缓过劲来。
参谋长中山贞武和高级作战参谋井本熊男都很意外,因为会战还没结束。
很多参谋窃窃私语,认为他们的横山司令官是被撤职了,无论如何在他们看来这是一个“明升暗降”的决定。接替横山勇的是驻蒙军司令官上月良夫(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1期,熊本县人),但他还没到任。
回过头来再说通往独山之路上的日军。
看上去赤鹿理第13师团率先攻占独山十拿九稳。
第3师团长山本三男思忖了一番后,自己给自己选一个目标,那就是独山以北的都匀。这个地方在独山以北45公里处,距离贵州省会贵阳80多公里,比距贵阳125公里的独山更深入,而且是整个黔桂铁路的最末端。山本以松山良政第6联队为前锋,确定了宜山以北,沿天河,经八寨,到都匀的路线。师团司令部和主力二神力第34联队则沿思恩、黎明关、荔波、独山之北的路线前进。桥本熊吉第68联队则控制在后方沿线各要点。11月21日,二神力第34联队首先从宜山西北20公里处的怀远脱离公路,转天从宜山脱离公路的松山良政第6联队击破天河隘口的中国守军,进入一望无际的大山。
11月23日,占领河池的第13师团大坪进第116联队在向该地西北野车河追击时,遭中国军队多道防线的密集阻击而伤亡惨重,四天内不能前进。后来才知道,这里的中国军队并非是从桂柳败退下来的,而是从贵州那边南下增援的陈素农(黄埔军校3期,浙江永嘉人)第97军。该部原本是卫戍重庆的,贵州出现险情后,军委会采取非常措施,从第1、6、8战区和四川抽调了第9、13、57、29、87、94、98等七个军共计18个师,交给湘黔桂边区总司令汤恩伯指挥,拱卫贵州大后方的安全。
陈素农第97军主力控制在南丹及其南部的野车河,一部扼守南丹东北60公里处的黎明关(已属贵州);由陕西而来的孙元良(又出现)第29军在独山附近的黑石关、白腊坡、甲捞河布防;由西北调来的刘希程(黄埔军校1期,河南唐河人)第98军在都匀及以南地区布防。汤恩伯嫡系石觉(黄埔军校3期,广西临桂人。与王仲廉、张雪中、陈大庆为汤之四将)第13军已开进贵阳。
第13师团第104联队在另一侧已穿过野车河,得知第116联队受阻后,联队长海福三千雄转而率部侧击中国军队。第13师团这三个联队,属来自仙台的第104联队战力最强,其他两个联队第65联队来自会津若松,是南京大屠杀的元凶,而第116联队来自新发田。给第116联队解围后,海福率部掉头再往南丹疾进,而山路越发奇险,中途踏上一段明朝时建的古栈道,下面则是万丈悬崖,不时有战马滚落山涧,拉着战马的日军士兵,也被带下去而粉身碎骨。
1944年11月28日午前,第104联队攻占黔桂边境上的要塞南丹,这里是入黔的门户。
重庆已是人心惶惶,很多人都认为:日军这一次是要攻贵阳,打重庆,国民政府也做好一旦日军持续进攻而战局不利时迁都西康小城康定的预案。
南丹陷落前一天,位于贵州荔波县的黎明关被第3师团二神力第34联队冲破,冲入贵州。
由广西转入贵州的杨森命杨干才带第20军残部去重夺黎明关,同样转进到贵州省境的丁治磐第26军也到处封堵日军。他们一个是湖南第9战区的部队,一个原本是浙赣第3战区的部队,现在都出现在贵州,也可谓转战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