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上帝之城(第26/34页)
“不敢确定,”这位工程师答道。“我猜想应当是干扰台的外壳之类的东西。”
“那倒是能用得上啊,”头领立即说。虽说如今东西方关系已经亲善和睦——无论你想用什么样的关键词都行——生意终归还是生意。俄国人仍然拥有军队,而那支部队也依旧有武器。对付苏联武器的手段总有人感兴趣。其中以色列的装备最受人重视,因为连美国人都会仿造以色列的装备。哪怕是过时的装备,都能看出当初以色列工程师解决问题的构思,可以给人们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并应用于新系统的开发。
“对啊,我们可以把它卖给我们的俄国朋友。”
“那个美国人干活儿怎么样?”卡提接下来问。
“挺不错。我确实很喜欢他,伊斯梅尔。现在我对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工程师解释了一番,卡提点点头。
“那么我们该怎么安排他呢?”
戈森耸耸肩。“也许让他接受武器训练?我们权且看看他能不能适应那些小伙子吧。”
“不错。今天早晨我就把他派出去,看他对格斗知识究竟了解多少。你呢,把这东西拆开需要多久时间?”
“我打算今天就动手。”
“太棒了。别让我妨碍你干活了。”
“你感觉怎么样,头儿?”
卡提皱了皱眉头,他身体很不舒服,但是他说服自己,感觉不适的部分原因是跟以色列缔结某种协约的可能性。这事能成真吗?有可能吗?从历史上看这没有可能,可是已经发生了这么多沧桑巨变……犹太复国主义者居然能跟沙特缔结某种协议……算了,伊拉克战争过后,他还能预料什么变化呢?美国人已经扮演了自己的角色,现在他们又抛出某项议案来。真让人失望,但是也不算出乎意料,不论美国人打算做点什么,都有可能把人们的关注牵引开,不再注意最近发生在以色列的暴行。那些自称为阿拉伯人的家伙居然这么娘们气,这么驯服地接受了烈火和死亡……卡提摇摇头。你可不能这样战斗。因此美国人才出来想采取点什么措施,好缓和以色列大屠杀造成的政治影响,而沙特就像条娇养的小狗儿一样跟在美国人后边转悠。无论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什么结果,都几乎无法影响巴勒斯坦人的斗争。用不了多久,他的感觉就会好转,卡提心里暗想。
“我的病不严重,等你断定这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赶快告诉我。”
戈森告辞退了出来,他很替头领的身体担忧,卡提身上有病——他从自己的姐夫那里只了解到这么多情况,但是病情究竟有多严重他并不知情。无论如何,他还有活儿要干呢。
车间的外形真是破烂不堪,普通的木板墙加上一顶波纹钢制的房顶。假如它的外形显得再坚固一点,早在几年前就得让以色列的某一个F16飞行员给轰平了。
那颗炸弹——他脑子里思考时还在用这个称呼——平放在泥土地面上。有一只汽车或卡车上用的A型架子支在炸弹上方,架子上还有一条铁链,必要时可以用它来移动炸弹,不过昨天有两个手下已经依照他的要求把炸弹架好了。戈森打开灯——他喜欢在灯火通明的工作环境里干活——然后凝视着这颗……炸弹。
我干什么总是把它称作炸弹呢?他心里问自己,接着摇了摇头。开始动手的地方显然是检修口。这活计应当不轻松,炸弹撞击地面的时候把弹壳撞扁了,无可置疑也损坏了内部的接合装置……不过他要多少时间就有多少时间。
戈森从工具箱里选择了一把螺丝起子,开始动手干活了。
福勒总统很晚才起床。他仍然很疲倦,一是飞行旅途劳累,二是……他差点儿要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大笑起来。上帝啊,二十四小时不到他居然干了三次……不是吗?他脑海中努力做着数学运算,但是没有喝到清晨的咖啡,他算了半天还是挫败了。无论如何,肯定有三次,每次持续的时间相对短一点。他已经很久没做那种事了。但是他也获得了充分的休息。清晨洗个淋浴之后,他的肌体已经恢复了沉着冷静、轻松自如的状态,用剃须刀刮掉脸上的泡沫之后,眼前呈现出一张更加年轻、清瘦的面庞,与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真是绝配。三分钟后他选了一根条纹花样的领带来配白衬衫、灰色西装。为今天特别设定的装扮决不能色彩幽暗,同时又要保持严肃。就让教会人士用他们红色的丝绸外衣把摄影机照得眼花缭乱吧。假如他的讲稿是由一位适逢其会的商人兼政客来宣读的话,那么这篇讲演稿将给人们留下比牧师们的衣着更为深刻的印象,商人兼政客是他给自己定的政治形象,尽管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经营过自己的私人产业。一个严肃的人,鲍勃·福勒——他固然也有常人的性格特点,但他是一个你可以信任、能够主持正义、态度严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