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上帝的诱饵(第7/27页)
她妈笑了,得意地说:“你看戈戈的嘴头子,赶明儿当律师是好样的。”
许剑说:“律师儿子,你说咱家谁的权力大?谁管着财政大权?当然是你妈嘛。所以她应该多干活,权利和义务不可分割。”
这句话戈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翻着眼想了想,说:“妈,反正你不能太惯我爸,弄不好会惯出毛病。”
许剑心里一惊:厉害,这小子常常在不经意间道出深刻,自己每天在阳台上那15分钟意淫,不就是因闲而生吗。妻子笑着听爷俩打官司,说:吃饭,吃饭。
洗碗时妻子面向水池,似不经意地说:今天太阳能(淋浴器)的水很热,晚上洗澡吧。许剑不由窃笑,知道这是她求欢的信号,夫妻13年,他已熟知这一点儿。宋晴是个非常传统的女人,她并不是性冷淡,性欲望恐怕并不亚于丈夫,但她从不表现出主动。她认为主动求欢的女人简直是淫荡。如果哪天她渴望房事,只会以类似的隐蔽信号通知许剑,比如邀他一同洗澡,或者在睡下后伸手到丈夫被窝里轻轻抚摸。许剑曾多次喻解,说女人也可以主动的,这绝不丢人,丈夫反倒更喜欢的,可以把那件事做得更有激情。咱们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啦,还有什么害羞的。但不管他怎样喻解,宋晴只是笑,不反驳,也不改旧习。
曾有一次许剑想憋一憋她,夜里不管她怎样抚摸,许剑一直忍着笑装睡。后来她怏怏地抽回手,落寞地轻叹一声,不再打搅丈夫。那晚她的欲火一定很旺,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底是当丈夫的于心不忍,长叹一声,揽过她的身体。
他想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性欲来时,男人憋不住而女人能憋得住。时间一长弄得许剑有点性冷淡,对着这么一位修女,怎么能激发出男人的野性呢。
晚上戈戈睡觉后他们一块儿洗了澡,赤着身体钻到一个被窝。许剑抚摸时她仍然一动不动,只是用手臂环绕着丈夫的后颈,眸子晶亮而纯洁。许剑想今晚恐怕又不行了,对着这位女圣徒,再做下去简直是厚颜。就在这时眼前忽然闪出池小曼的倩影:深深的乳沟,白而丰腴的大腿,在诊室里对面而坐时发出的女人肉香,富有磁力的女中音……如果这会儿身下是她,一定会像母豹一样撒欢……结果许剑变得异常凶猛,劈波斩浪,历久不辍。当晚的性生活非常圆满,宋晴欣喜地说:
“许剑你真行,今晚你相当勇猛啊!”
许剑很内疚。从这晚起,夫妻做爱时宋晴就被另外一个女人悄悄代替了,而女主角却浑然不知这场隐蔽的政变。许剑赶紧把话头扯开,说:
“咱们已经结婚13年了,定情则有22年了。你还记得咱俩的媒人不?那两只青蛙?”
宋晴装傻:“什么青蛙?我不知道,我早忘了。”
初中和高中时代许剑与宋晴一直是同学,平时颇谈得来,但那时只类似于“哥儿们交情”,尚未悟解到对方的异性身份。性心理的苏醒是从一次班级春游时开始的。那是1977年,两人上高二。政治上的冬天刚过去,自然界的春天姗姗而来。乡野的春天十分美丽,柳丝上缀着嫩绿的叶芽,田里的麦苗一片碧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软绵绵的叫人迷醉的气息。走着走着,班级的队伍拉长了,宋晴和许剑落在最后。两人像平常一样聊着,不过今天很奇怪的,他们都有点亢奋,即使一个普通的话题也能引得他们纵声大笑。春天是繁衍和交配的季节,上帝在每个生物的基因内都种上叫做“性”的种子,包括这对少男少女。经过17年的雨水滋润,它们很快就要破土而出了。
那天宋晴忽然停住脚步,指着水边一对正在交配的青蛙:“咦,许剑你看那两只青蛙,干嘛一个背一个?”
许剑给窘住了,啼笑皆非。竟然如此弱智!17岁的女孩子了,对自然界中两性之事总该有个起码的了解吧。他想佯装没听见糊弄过去,但为她着想,又不能糊弄。她已经是17岁的大姑娘,再拿这样的傻问题到处去问,那丢人就大了。他于是咳一声,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
“傻妞儿,那是一对儿,上边的是雄蛙,下边的是雌蛙。”
许剑没明白说出它们是在交配,但宋晴毕竟不是傻得不透缝,脸一下子红透了,咯咯笑着:“我还以为……我还以为……”然后笑着跑了,到底没说出她以为是什么。
这天,在随后的行程中,宋晴一直避免和许剑单独相处,偶尔目光相碰,她总是飞快地把目光转走。不过她的表情并不像是羞怯,而是一种莫名的亢奋。许剑心中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再也不能用过去那样“纯洁”的目光看宋晴的身体,现在,当他(偷偷地)看着宋晴已经突起的胸部,开始饱满的臀部,心中会禁不住升出 “卑鄙”的欲念,无法弹压。有一根羽毛轻轻搔着身体的深处,痒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