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9/35页)
“而且不仅仅是药丸那么简单。你们人性化采用的是一套复杂的外科手术程序,只能保证百分之九十几的成功率了,如果不成功的话,往往会害死那些受害者,或者让他们变傻——这会让人们跑得无影无踪的。”
“我们已经解决了这件事。”马蒂说。
“我知道。我们两个接驳时我获悉了你的论点。你并不提供免费的服务——你为人性化手术收费,使它成为一种身份地位和个人力量的象征。你认为用这种方法能够争取到多少亡命徒来做手术呢?而且对于那些已经拥有力量和地位的人又会怎样呢?他们会说,‘哦,很好,现在其他每个人都和我一样了?’”
“事实是,”马蒂说,“人性化确实能带给你力量。当我和二十人集团链接在一起时,我理解了五国语言,拥有十二个学位,体验着超过一千年的生活阅历。
“我们最初要宣传人性化可以提高地位这一说法,但是,当人们环顾四周,发现人性化程序带来了几乎所有有利的事情后,我们就不用再去炒作这个观点了。”
“我很担心上帝之锤方面,”阿米莉亚说,“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我们好像都不太可能转化,他们中的一些人喜欢通过谋杀无神论者来服侍上帝。”
我同意她的说法,“即使我们转化了一些像英格拉姆那样的家伙,他们的蜂巢式组织结构也会阻止此事的扩散。”
“不管怎么说,他们反接驳的名声是众所周知的,”阿舍说,“我的意思是指,亡命徒们大体而言都是反对接驳的;而且关于力量、地位的说法是无法打动他们的。”
“也许关于灵魂的理由可以。”埃莉·摩根说。全身白衣,再加上飘逸的白色长发,使她看上去呈现出几分神圣,“我们之中的信徒发现我们的信仰更加强烈、更加宽广了。”
我对这句话表示怀疑。我曾经在接驳状态时感受过她的信仰,为她从人性化中获得的那份安详和平和的心态所吸引。但是,她立刻就认可了我的无神论观点也是“另一条路”,这种情况似乎不像我曾遇到过的那些亡命徒。在我与英格拉姆以及另外两人接驳的那一个小时里,英格拉姆利用插件的能量向我们三人展示了一幅他虚构出来的地狱景象,到处都是鸡奸和缓慢而残忍的折磨。
等到他被人性化后再次与他接驳,并且作为娱乐,把他那些构想出来的地狱景象重新放给他看一定很有趣。我想他会原谅自己的。
“这个提议应该列入我们的计划中,”马蒂说,“利用宗教——不是你们的那种,埃莉,而是有组织的宗教,我们会自然而然地将类似网络空间浸信会教友和奥尼亚的教友吸引到我们一方。但是,如果可以得到一些主流宗教团体的支持,我们就可以组建一个大型集团,不仅仅为我们的信仰宣传布道,同时也能展示我们人性化的成果。”
他拿起一块小甜饼,仔细地端详着它,“一直以来,我把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军队的身上,以至于忽略了其他一些集中的力量。比如宗教和教育界。”
贝尔达用拐杖敲击着地板,“我认为那些系主任和教授可不愿意听到这种不用通过他们的部门就可以获得知识的呼吁。门德兹先生,你与你的朋友们接驳在一起就可以说五国语言。我只会说四国语言,不光没有一种能说得那么流利,而且学习这四种语言中的三种耗费了我大部分的青春时光——坐在那里不停地记啊记。学者们非常看重他们为了获取知识所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而现在你向人们提供知识却像提供一颗糖豆那么简单。”
“不是这样的,根本就不像你所说的那样。”门德兹认真地说,“只有当我们中的其中一人用某种语言想问题时,我才能理解那些日语或者加泰罗尼亚语。我无法保留这种能力。”
“这就像朱利安加入我们时一样。”埃莉说,“二十人集团以前从来没有一个人是物理学家,当他与我们接驳时,我们可以理解他对物理学的热爱,而且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直接利用他的知识——但是只能在我们知道足够多的这方面知识的情况下,才能提出正确的问题。我们不可能突然掌握计算的原理,就像我们与吴接驳时不可能一下子理解日语语法一样。”
梅格恩点了点头,“这是一种共享信息的方法,而不是在传授知识。我是一个医生,这可能算不上是学识上的太高成就,但是也确实花费了多年的学习与实践。当我们全体接驳在一起时,有些人抱怨身体方面的问题,所有其他人都可以按照我的方法为他诊断病情、开药方,但是他们无法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出这些诊断,尽管我们已经在一起断断续续地接驳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