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26/33页)
征用喷气推进实验室行动非常简单。一支护航军队凌晨三点赶到那里,赶走了所有的夜班工作人员,然后将这个地方封锁了个密不透风。律师们和美国少数顽固的反军事派人士对此欣喜若狂。有一些科学家认为他们高兴得有些太过早了——如果这些士兵在这个地方把守上两周的话,宪法就将成为一纸空文了。
攻击一个真正的军事基地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一位陆军准将对战斗命令提出了疑问,几秒钟之后就暴毙身亡,是被布雷斯代将军本人处置的。此次行动派出了一个猎手/杀手排和一个辅助连,从科隆经过短途飞行到波特贝洛,名义上是去镇压一支反叛的美国军队的起义。出于保密原因,他们不得与波特贝洛基地进行任何联系,除了这场叛乱局限在中央行政指挥大楼之内,这条信息外,他们一无所知。他们的任务就是控制那里,等待命令。
负责此次行动的上校发回一条询问:既然这次起义的范围如此之小,为什么不把这项任务分配给已经在这个基地上的军队去完成?但他没有收到回复,将军本人已经死了,所以这位上校不得不假设整个基地的军队都是潜在的敌人。地图上显示三十一号大楼距离水域很近,所以他临时制订了一套水陆两栖进攻方案:兵孩们要从这个基地北部一处荒废的海滩下水,在水中跋涉几英里。
在邻近海岸的水域里前进,避开潜艇防御系统,这将成为这位上校的报告记录中一处重大失误。
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兵孩与兵孩之间正相互对抗。两个兵孩从水中走出来,蹲伏在海滩上,朝着两个警卫兵孩射击。另外一个警卫兵孩在大楼的一角犹豫不前,准备加入到战斗中,同时密切注视着前方。
显然,还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摇了摇雷萨的肩膀,想引起他的注意——他被这场战斗中的烟火吓呆了——并轻声地对他说:“蹲下!跟着我!”
我们低下身子慢慢地挪到一排灌木丛旁,然后猫着腰朝大楼的前门跑过去。在门前巡逻的警卫看到了我们,放出了示警枪——或者是没有瞄准的一枪——子弹从我们头顶上方飞过。我朝着他大喊“箭头”,这是今天的口令,显然这口令起了作用。不管怎么说,他不应该一直盯着我们这个方向,我会另找个时间教训他一顿。
我们两人刚一起挤进狭窄的门里,就像一对滑稽戏演员一样,迎头碰上了一个失明的兵孩,就是加维拉弄坏的那个。我们没有把它送出去维修,因为我们不想回答任何问题,而且在我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场战争中之前,四个兵孩好像也足够了。
“口令。”有人喊道。我说“箭头”,雷萨也帮着说“制箭工匠”,这是一部我错过的电影名——不过,也算是接近了。跪在接待处后面的这个女人充当着兵孩眼睛的角色,她挥了挥手,叫我们继续前进。
我们蹲下身挪到她的旁边。我没有穿军服,“我是克莱斯中士。谁负责这里?”
“上帝啊,我不知道。也许是萨顿。是她叫我来这里,替这个东西观察周围的。”我们身后的大楼外面传来两次巨大的爆炸声,“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们被友方军队袭击了,我就知道这些。也许是敌人最终控制了我们的兵孩。”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意识到进攻者们一定会速战速决的。即使在基地里再也没有其他兵孩,我们还应该有空兵孩随时待命。
她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空兵孩都到哪儿去了?它们现在可能被扰频了。”
这话没错。它们永远都在岗,永远处于接驳中。有没有可能它们被接管了?或者受命不许干预此次行动?
在三十一号大楼中没有任何类似“操作室”的房间,因为他们从来也不真正在这里指挥战役。这个中士说萨顿中尉在食堂里,于是我们就朝那里赶去。食堂是间没有窗户的地下室,如果外面的兵孩们要把这栋建筑大卸八块的话,恐怕这里会和其他地方一样不安全。
萨顿正同莱曼上校和潘中尉坐在一张桌子边,这两人都已经安装了接驳插件。马蒂和佩戈尔将军坐在另一张桌子旁,他们也接驳在一起;旁边坐着焦急不安的托普和中士长吉尔帕特里克。除此之外,还有几十个警卫和没有接驳的机械师拿着武器,蹲伏在四周等待着。我看见阿米莉亚和一群文官躲在一张沉重的金属送餐桌下面,朝她挥了挥手。
佩戈尔断开接驳,把电缆递给托普,托普接驳了进去。“发生了什么事,长官?”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