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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样做是为了表明一种看法。”

“我知道。人们讨厌这个。”

“我想你知道,”彼得说,“不管怎样——”他这个词说得很重,然后重新控制了对话——“用我和萨卡正在做的事情打个比方:我们已经制造了我思想的模型。模型,就这样。影像行事的方法好像跟原件一样。但是,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与别人建立关系时——”

“他们在事实上是不是真的与那个人,或者只是与他们在脑子里建立的一个模型——一个图像,一个理想——发生了的关系?”

“呃,是。这就是我要说的。”

“当然。对不起,彼得,但是要让你对自己的才华倾倒,这对你来说有点难。”声音集成电路片发出了笑声。

彼得有点生气。“好,这是个站得住脚的问题,”他说,“我真的了解她吗?”

“从大的方面说,你是对的:我们可能并不真的了解任何人。但是,卡茜仍然是我们在整个世界上最了解的人。我们对她的了解超过对萨卡的了解,超过对父母的了解。”

“但是,她怎么能做那种事呢?”

“是这样,她从来没有像我们这样意志坚强。很明显是汉斯那个混蛋逼迫她做的。”

“但是,她应该抵抗那种压力的。”

“同意。但是,她没有。现在,我们对此事如何处理?因为这个,我们就要放弃我们生活中最重要的感情吗?即便是把它放在一边,从一个更实际的方面看,你真的认为你会想重新寻找一位伴侣?约会?上帝,约会将是一件他妈的多痛苦的事。”

“听起来你好像赞成便利的婚姻。”

“或许从某种程度上说,所有的婚姻都是那样。当然,你已经想过,爸爸和妈妈之所以在一起,只是因为那样做阻力最小。”

“但是,他们从来没拥有过卡茜和我所拥有的东西。”

“或许吧。不过,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们这种二进制人喜欢用‘是’或‘不是’来回答问题。”

彼得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我是否还爱她?”他叹了口气说,“我不知道。”

“在你解决那个问题之前,你不可能对行动的过程做出决定。”

“不是那么简单。即便我还爱着她。我都不会接受这个再度发生。自从她告诉我以后,我从来没有好好睡过觉。我总是想着那件事。任何东西都会让我想起它:我在车库看到她的汽车,就想起汉斯搭她车的情形;我看到客厅的沙发,想起她在那儿告诉我那件事;我听到电视里‘通奸’或者‘暧昧关系’,我就会想起那件事。上帝,我从来没有想到人们那么频繁地使用那些词。”彼得自始至终靠在椅子上。“我永远想不到 这种事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身上,直到我发现它会 伴随我一生。她做了三次——别忘了,不只是一次,几个月之内做了三次。或许每次她都以为是最后一次。”

“或许吧,”模拟物说,“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摘除扁桃体的吗?”

“高尚的人,你说‘我们’是什么意思?我才是身上有伤疤的人。”

“无论如何。问题是,我们是在二十二岁时摘除它们的,那时候再做那种事已经很晚了。但是,我们不断地喉咙痛而且得扁桃体炎。最后,迪麦欧医生说,我们对症状的诊断已经很充分了,还是让我们来切除病根吧。”

彼得的声音变得紧张起来。“但是,如果——如果——我是卡茜不忠的原因呢?记得与科林·戈多伊的谈话吗?他说自己欺骗妻子是为了寻求帮助。”

“彼得,拜托了。你和我都知道那是瞎说。”

“我不确定我们俩每个人都有发言权。”

“不管怎样,我确定卡茜知道那是瞎说。”

“我希望是这样。”

“你和卡茜有一个美满的婚姻——你知道的。它不是从内部破坏掉的,是外界袭击它的。”

“我想是这样,”彼得说,“但是,我们想了很多,不管怎样,我们在寻找的是,破坏婚姻的线索。”

“你发现了什么没有?”模拟物问。

“没有。”

“当然没有。你总是努力成为一个好丈夫,卡茜也是个好妻子。你们两个都为成功婚姻做了努力。你们对彼此的工作都有兴趣,你们支持彼此实现梦想,而且你们开诚布公地谈论一切。”

“不过,”彼得说,“我希望自己能够确定,”他停了停。“你记得《佩里·梅森》吗?不是原来雷蒙德·伯尔演的电视连续剧,而是他们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重拍的短命的片子。记得吗?他们在九十年代末期又在A&E上重播。哈里·瓜迪诺演哈密尔顿·伯格。你记得这个版本吗?”

模拟物停了一段时间后说:“记得。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