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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它糟透了,”彼得说。“但是你记得它吧?”

“记得。”

“记得演佩里·梅森的那个家伙吧?”

“当然记得。罗伯特·卡尔普演的。”

“你能想起他来吗?能描绘出他在法庭的情形吗?你记得他在那个连续剧里?”

“当然。”

彼得伸开双臂。“罗伯特·卡尔普从来就没演过佩里·梅森,是蒙迪·马克汉姆演的。”

“真的?”

“真的。直到昨天我才在《明星》上看到一个关于马克汉姆的故事,此前我一直认为是卡尔普演的;马克汉姆现在在镇上出演罗亚尔·亚历克斯导演的《十二个愤怒的男人》。但是你知道卡尔普和马克汉姆两个演员的区别吧?”

“当然知道,”模拟物说,“卡尔普演了《我偷看》和《美国最伟大的英雄》。还有,我想想,《鲍勃和卡罗尔》,还有《泰德和艾丽斯》。很棒的演员。”

“那马克汉姆呢?”

“他是个硬汉性格的演员,我一直喜欢他。他从来没有演过成功的连续剧,他是不是在大约一年前演了《达拉斯》?大概是二○○○年,他在那个糟透了的电视剧里与詹姆斯·凯里搭档。”

“对,”彼得说,“你难道没发现?我们都记罗伯特·卡尔普演了实际上是蒙迪 马克汉姆扮演的角色,我们对这 个记忆清楚而且确定无疑。当然,现在你在改写那些记忆,而且我可以确定你能在大脑中记忆马克汉姆演梅森。这就是所有记忆工作的方法:我们只保留足 够的信息用来日后重建事件。我们保留变量的增量——我们记住基本的信息,然后注意变化。然而,当我们需要唤回记忆时,我们重建记忆——而且常常是不准确地重建。”

“那你是什么意思?”模拟物问。

“老兄,我的意思是这样:我们的记忆有多准确?我们回忆所有引起卡茜不忠事件的原因,然后发现我们自己没有责任。一切都串到了一起,一切都和谐。但是,回忆准确吗?在某些方面,某些时候我们选择不要回忆,我们通过一些消失在神经切分室里的活动删除记忆,我们是不是在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我想,”模拟物说,“如果你曾经扪心自问过,深刻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你知道的,答案可能是‘不是’。彼得,你是个有思想的人,我这样说,的确也是说我自己。”

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起到帮助你的作用,是不是?”模拟物说。

彼得想了想。“不是这样。我现在觉得好多了。谈谈这个话题对我有帮助。”

“即使从根本上说,你是在自己与自己谈话?”

“即使是那样,”彼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