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10/17页)
戴珐珧又冲孟楚怜抱怨起来:“想想真是不公平,明明失言的是他,却连累我受罚,而他最后还被你这老相好的一个唇印给救了出去,简直是耍赖!”
郑能谅立刻想起那两道从他胸前激射而出的月牙形紫光的确有些像嘴唇,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不敢相信:“这小小的唇印能有这么大威力?”
“别忘了她的身份,逆盗格者的血液天生就有抵御黑暗的魔力,”戴珐珧嘴角露出一丝怨意,“所以我说老天不公,什么好事都给她一人占了。”
听完这话,孟楚怜悄悄朝郑能谅挪了一小步,却没逃过戴珐珧的眼睛:“呵,反应挺快,想利用血液的魔力逃出暗黑盗格空间?可惜太天真,要是单凭血液就可以,那盗格七律对逆盗格者还有什么约束力?可以抵御黑暗,又没说是暗黑盗格空间的克星,其实真正的魔力,来自他。”
见戴珐珧指着自己,郑能谅不禁一愣:“我?”
“我也是后来问了暗黑素问镜才知道,原来是你这多情种一天到晚抚摸照片和唇印,日积月累的爱意带给它强大的正能量,所以才足以对抗暗黑盗格空间的禁锢之力。”
郑能谅和孟楚怜四目相对,惊讶之余,心里不约而同叹息:可惜那张照片现在在秦允蓓手里,让他们失去了一个可以摆脱目前困境的法宝。
细心的孟楚怜马上又有了新疑惑:“暗黑素问镜?也是素问镜吗?怎么没看到?这儿好像也没海棠树,我们的盗格空间里都有海棠树的。”
“哦,差点忘了介绍了,”戴珐珧把手伸到腰后摸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朝二人晃了晃,皮笑肉不笑道,“嗨,我是暗黑海棠。”
“无聊!”郑能谅还在消化刚才那些不可思议又错综复杂的信息,没兴趣陪她玩。
“真的是啊,不信自己看。”戴珐珧一甩胳膊,将手里的东西朝他抛了过来。郑能谅一惊,闪身躲过。那东西落在地上,原来是棵通体乌黑的小树苗,五根岔开的树枝连着圆形的树干,看上就像一只手,树枝上布满针尖大小的墨绿色叶片和米粒似的黑色果子。
孟楚怜将它小心捏起:“怎么跟变异的佛手似的?”
戴珐珧嗤笑道:“没见识,你俩的海棠树和素问镜也不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吧?”
“你的海棠树?”郑能谅忽然从孟楚怜手上夺过暗黑海棠,一把丢进了火山口,“看你还怎么害人!”
“幼稚,”戴珐珧笑嘻嘻的也不阻拦,只见那黑不溜秋的“佛手”飞进了沸腾的岩浆中,没有火焰,没有青烟,也没有下沉,就这么浮在岩浆表面,毫发无损,甚至还顽皮地摆出个“V”的手势。
“谁在乱丢垃圾!”一个苍老粗重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仿佛从天边滚来的一记闷雷,又像是地底传出的一阵嘶吼,“差点插进牙缝!不像话!”
郑能谅和孟楚怜都吓了一跳,只觉得脚下的山体动了起来,碎石纷纷顺着斜坡滚落下去。“火山喷发了!”郑能谅惊叫一声,正要拉着孟楚怜逃离险境,却见她沉着地指了指火山口:“你看。”
山体依旧瑟瑟发抖,岩浆还在噗噗冒泡,暗黑海棠树正下方却赫然出现一道细缝。这道缝迅速裂开,眨眼便将整个火山口一分为二,紧接着,一条巨大而鲜红的舌头顶着暗黑海棠树缓缓升起,直指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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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还没玩够呢!”戴珐珧老大不乐意。
巨舌轻轻摇摆,将暗黑海棠树甩到角落,也甩得岩浆四处乱溅:“异界之门马上要开启,你还有心思在这闲聊。”
戴珐珧耸耸肩:“开就开呗,又不是第一次被流放,反正干等也是等,陪他俩唠唠嗑多好。”
“异界之门?流放?”这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词让郑能谅瞬间爆起一身鸡皮疙瘩,上一次它们出现是在小麻花对他的告诫中,似乎与一种可怕的惩罚有关。
更令他不安的是这根出场方式极为霸道的巨舌:“天呐!这玩意儿也是素问镜?”
巨舌忽的一甩,几束熔岩流朝他激射过来,幸好他反应快,一缩脑袋躲过。熔岩流尽数洒在山坡上,呲呲冒烟。“没大没小!没学过敬称吗?”巨舌的舌尖指着他骂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郑能谅只得重新问一遍:“您好,请问前辈您也是素问镜吗?”
“这才像人话,”巨舌满意地点点舌尖,回答道,“没错,我就是暗黑盗格空间的素问镜,简称黑素镜。”
郑能谅又问:“那异界之门是什么?”
黑素镜慢条斯理道:“异界之门就是异界的大门。”
郑能谅对这个回答佩服得翻起了白眼:“嚯,我还以为是异界的后门呢。”
“你说什么?”黑素镜有些不悦。
孟楚怜马上补救:“他说,您可真是无所不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