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清歌伴月临(第56/59页)
就算思虑长远,问得也忒直白了……
几个侍女都顿了一下。
一个答道:“回姑娘的话,我们王爷还不曾有子嗣。”
果然。
秦圣爷。
浪荡花丛数年,三百个女人。
竟连一个娃都没整出来。
科学吗?
其实也可以科学——
因为所谓浪荡,所谓三百个女人都是幌子。
掩盖他其实是圣爷的真相。
影帝啊,你真的是影帝!
杜小曼不由得露出诡奇的笑容。
谁要是再敢说她没脑子,她就用这个犀利的推理糊到伊的脸上!
侍女们看着杜小曼脸上的笑,一阵心寒。
王爷,王爷,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女人。
秦兰璪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杜小曼此时也不用急了。
她吃饱了午饭,困了个午觉,昨天夜里睡眠质量不好,这个午觉她一下睡到傍晚。
雪如向她禀报:“王爷白日里抽不开身,让姑娘好好休息。”
杜小曼嗯了一声。
不要紧,她慢慢等,他肯定会来。
月上竹稍的时候,杜小曼望着那个走进院子的人站起了身。
他身边没跟随从,一身宽松长袍,头发也没好好束,像是晚饭后出去散了个步回家一样,步子懒散散的,开口,声音里也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怎么坐在外面?”
杜小曼说:“吃饱了,坐外面消消食,赏赏月。”
秦兰璪抬抬手,院子里的侍女们都退下,他在杜小曼面前坐下:“夜里风凉,坐一时就回屋里去吧,别受寒。”
杜小曼嗯了一声。
他又道:“你今天一天,都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杜小曼顿了一下道:“没什么。”
他的脸在月光下凑近,双眼亮亮的:“真的?可我觉得你还是有话要说,掌柜的。”
杜小曼不禁道:“时阑……”
秦兰璪一笑:“你可许久没这么叫过我了。”
杜小曼嗯道:“换了好多种叫法,还是这么叫顺口些。”
秦兰璪、影帝、裕王……许多名字,许多身份,她心里乱叫,嘴上含糊,但叫来叫去,还是时阑这个名字最清楚明白。
名字只是个代号,其实她一直希望,他只是那个骗吃骗喝的罗嗦书生,那个跑腿小伙计时阑。
现在,她想就当他只是时阑。
秦兰璪轻笑道:“我也觉得你喊这个最好。”
杜小曼再嗯一声。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静默片刻后,秦兰璪道:“有话不说,就不像你了。到底是什么事?”
杜小曼再张张嘴,却不知道该用哪句开头。
秦兰璪站起身:“这样吧,我想个方法。”走到屋内,拎出茶壶和两个杯子,“我们就当行酒令,输了的,喝一杯茶,赢了的那个人问一个问题,输了的得答实话,可否?”
杜小曼道:“好,可我不会什么行酒令啊。”
秦兰璪把杯子放到两人面前:“就是我们在酒楼时常玩的,石头剪子布。”
杜小曼点头:“这个可以!”
杜小曼握拳,秦兰璪也握拳,一、二、三,出!
石头VS剪刀。
秦兰璪喝下面前的茶:“唉,本来想问你的,没想到你先赢了。来吧,你想问我什么?”
杜小曼深吸了一口气,坐正:“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娶我?”
“哦。”是她熟悉的那种含着笑的调子,“娶你还有别的理由么?”
杜小曼道:“这不算正面回答问题。”
“哦。”秦兰璪敛去笑容,“我……”
杜小曼开口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你会说你喜欢我,所以想娶我。”她耸耸肩,“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喜欢过一个人,但他为了另一个女孩子,把我甩了?”
秦兰璪微微颔首:“似乎有此事。”
杜小曼道:“我当时,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为他做过很多脑残的事情。我可以因为他,去剪我不喜欢的发型,吃我不喜欢的东西,穿我不喜欢的衣服。满脑子都是他,晚上睡不着,看着手机……啊,是我们那里一种,一种先进的传信工具。就是等着他给我传信,其实我知道他一向早睡,不太可能给我传信。有一天晚上,他真的给我传了一条……一封信,只是说他睡不着,问我在干吗。我抱着那封信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只是跟他走在一起,他拉一下我的手,我就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算不和他在一起,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我都觉得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