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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教读
孙猴皈依佛教,犹在菩萨面前跳跃。菩萨戒之曰:“你动而不静,坐而不宁,如何修性?必须先读书,方能变化气质。”菩萨商之于地藏菩萨,地藏王说:“文昌学问甚好,何不延请?”菩萨来拜文昌,求其受教。文昌说:“我如何有这工夫?我荐前院魁星。他面目狰狞,学生必怕。终日把笔,书法必高。”菩萨甚喜,即求文昌请魁星上馆。菩萨乃是茹素,魁星总要吃荤,又加之先生最喜跳跃,猴子见先生跃跳,更加跃跳。上行下效,终日跳跃不休。菩萨乃清净佛地,见闹得厉害,请原荐王来讲礼,说:“你二位荐的好先生!性情乖张,举止轻佻,教的徒弟益发好动了。”文昌、地藏一闻此言,大怒说:“我们荐先生是好意,你倒派我们的不是。”大家争执不休,一同上天,来谒玉帝。帝见五位而责之曰:“地藏王你终日与鬼打交道,浑浑沉沉,焉知请先生之事?文昌终日讲阴骘,讲道学,亦非荐先生之人。菩萨茹素,日食黄齑淡饭,岂是供先生之馔?魁星一手拿银,一足踏地,终日打把式,那知教书之礼?孙猴心猿难锁,禀性张狂,断非读书之辈。汝五位不要饶舌,各归本位去罢。”
送行笑话
一人最会说笑话,人人见了,总要他说。这日将要远行,众都来公送。临上轿,众人拦住,要他说了笑话,方准起身。他说:“有一个姑娘,在临街楼房居住。楼下有一尿池,往来人都来此处小便。姑娘在楼上偷看撒水那话,一一用纸照样画出,用剪裁下,另藏一处。楼上住久,画样甚多,常常检出把玩。这一天婆家来娶,临上轿,将纸样一火焚之,洒泪祝曰:‘从今长别,不劳你们诸位远送。’”
蜂雀结拜
麻雀、蜜蜂与蜘蛛拜把子,蜘蛛大哥,麻雀老二,蜜蜂老三。这一日蜘蛛请麻雀、蜜蜂同来赴宴。酒席设在蜘蛛网上。蜘蛛吐丝绕毫,把两兄弟缠住要吃。麻雀说:“你是把兄,哪有吃把弟之理?”蜘蛛说:“如今拜把子,不为吃还不拜你。”麻雀说:“你别吃我,我打食与你吃。”蜜蜂说:“你也别吃我,我唱昆腔与你听。”蜘蛛念结拜之情,放了麻雀。叫他去打食,放了蜜蜂,叫他唱昆腔。正唱得高兴,忽然来了一个大牛蜂,被蜘蛛绕住。蜘蛛上来想吃,被牛蜂一钩子螫在肚子上,一个筋斗滚下去了。麻雀打食回来,不见了蜘蛛,问蜜蜂:“大把兄哪里去了?”蜜蜂说:“你走后,我正唱昆腔,来了一个穿黄马褂子的朋友,在把兄肚上一鸡巴,玩了一个翻筋斗,滚在地下,摔了一个摊塌倒坏。”
要打就骂
家眷下店,姑娘到后院解手,见后槽两个驴,一个起客,一个放胜,在那里逐赶。店家忙来吆喝。姑娘问曰:“这两个在那里做什么?”店家讳言之曰:“一个在那里骂,一个在那里要打。”姑娘说:“呸!你来哄我,打量我不晓得呀。”店家说:“我不敢明言,你因何出口伤人?”姑娘说:“我骂了你,你便怎么样?”店家说:“你真骂我,我就要打你了。”
胡须过人
一老爷最爱惜胡须,频频使丫环梳洗。丫环年纪日见其大,老爷胡须日见其白,遂命丫环拣白的拔去。丫环说:“这胡须白多黑少,莫若去黑留白,倒觉好看。”连拔几根。老爷便将拔下胡须,用纸包好,交丫环收存。丫环说:“这胡须有何好处,如此珍重?”老爷说:“这胡须怎么不好?”丫环说:“这胡须最爱过人。”
罕譬奇喻
一老二少,三人同行,共宿逆店。饭后闲谈,此少谓彼少曰:“我把你好有一比。”彼少曰:“比作何来?”此少曰:“你好比我的女人。”彼少大骇,问:“此话从何说起?”此少曰:“我与你同店共宿,灯下谈心,颇不寂寞,与在家无异。岂不是与我女人一般?”彼少曰:“我把你也有一比,好比一个驴。”此少曰:“此比太觉不伦。”彼少曰:“我与你结伴同行,一路携手言欢,到店中竟不觉疲倦。岂不是与驴一样?”二少谓老翁曰:“我二人把你也有一比,把你比作乌龟。”老翁笑曰:“你二位因何有此妙喻?”二少曰:“龟为卜。我等少不更事,时时请教于你,犹如问卜决疑一般。你与乌龟何异?”老翁说:“我把你二人也有一比。”二少曰:“如何比?”老翁曰:“好比我两个儿子。”二少说:“比的太岂有此理。”老翁说:“若论我的年纪,比起来已经甚像了。要论你二位这谈吐,竟把老人家比作乌龟。我若是乌龟,你二人岂不是两个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