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脖颈和肩膀中间的肌肤轻舔一口,后果自负(第2/3页)
肿瘤?胡羞追了出去给爸爸打电话,爸爸接得很快:“喂?”
“爸,我同事刚才说你去了肿瘤科,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老朋友,临终了没人照顾,我来看看,不是我。”
“真的吗?不是有事瞒着我吗?”
“只要你别气我,我就没什么事,赶紧进去复习吧。快半年了竟然还没有转正,还好有裴医生。我留了他的电话,看起来是个不错的男人。是不是单身?”
“人家有女朋友。”胡羞心一横撒了谎,重点还在爸爸身上:“爸,以防万一,你把病人拍给我看看,我要确认一下你不是病人。”
收到的照片是一张爸爸的自拍。身后的确是个睡着的老人,灯光很暗,连男女都分不清;爸爸的表情自信到有点讨厌,是和胡羞斗气的表情。胡羞提着的心放下来,悄悄记下了床号,准备白天的时候亲自跑一趟肿瘤科最后确认一次。即便很生气爸爸对自己冷言冷语,她也没办法想象自己真的失去他。
毕竟妈妈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
等上了楼,裴轸留了一张字条:“我有个急诊手术,估计要到凌晨,没办法送你回家,对不起。”写得很匆忙,估计现在人已经在急诊科了。胡羞收拾好资料,把字条揣在口袋去了住院部,病床拉着窗帘里面亮着灯,李埃坐在床上削苹果。刁稚宇见到胡羞摊开手:“别问我为什么不帮病人削苹果,他自己闲不住。”
“店里的活都被赵孝柔揽了,叫我安心养病。”李埃手很稳,苹果皮连着丝毫没断开,这种骨节清晰手指细长的手,削苹果真是犯规。
胡羞猜的没错,赵孝柔表面上不敢出现,估计写稿子都在REGARD坐镇,不用细想都知道她那副资本家神态:“咖啡师虽然是李埃请的,但我合伙总可以监工吧,偷懒我可以扣工资。”
用帘子围起来的小空间简陋又温馨,刁稚宇靠在凳子上:“补课结束了?”
“对的。最近估计因为转正要忙一阵子,专业知识拜托裴医生帮我把把关。”
刁稚宇眉毛一动,点了点头,绝不在这种事情上无理取闹。李埃把苹果切在盒子里,叹了口气:“炸弹一样的腿终于消肿了,前几天觉得它要把石膏撑破。咖啡店虽然赵孝柔在,她自己也有工作,我不能占用她太多时间,得尽快出院。”
“就别和她见外了。上次她是在吃醋,生气就会说一些难听的气话,这么多年你也知道,她对你绝对不会有任何厌弃情绪的。”
李埃答非所问:“那你呢,会不会因为我一直拒绝她,觉得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不会。只是……”胡羞顿了顿:“前妻已经去世很久,如果这件事情会一直让自己消耗,是时候放下了。”
“我也想。”皮越削越细,一个拳头大的苹果在他的手里越发削不尽,缠绵都变成了具象:“只是她曾经一直在你身边生活,呼吸也在一起,每一秒都是幸福的,而这些突然就被夺走了。如果她是癌症离世,或者得了慢性病,治疗漫长到折磨了我们两个人,我都会对她有些倦怠,放手也没那么自责。但她那一晚是因为我们吵了架,我斗气让她走在了马路外缘。原因是指坚持要挑选最好的咖啡豆,为了显示专业和她闹了脾气。本来还是每天都能闻到发丝香气,亲密到几乎没有距离的人……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帘子拉开了一个角,护士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温柔了些:“探视时间结束了,家属可以离开了,患者需要休息。”
苹果及时地削断了皮,李埃笑着把苹果递给了胡羞:“晚安。”
胡羞和刁稚宇走在马路上,一时间都对走在外缘有些敏感。刁稚宇舒了口气:“李埃是把这件事放大了,错不在他身上——酒驾的富二代开跑车冲上人行横道撞了人才是真的错。只是现在对方坚决不承认,找到了子虚乌有的目击证人,证据越来越不充分。”
“你竟然已经了解得这么清楚。李埃几乎没和我讲过这些,赵孝柔更不知道。”
“男人间的话题。”过马路的时候,刁稚宇有意识地把她揽在怀里。过了马路胡羞轻巧地跳开,羊绒大衣裹着围巾有些热,她拉下围巾缠在手里向后仰着抖了抖头发,该去剪了。刁稚宇站在他身后:“你头发真的漂亮。”
听了耳朵有点红,胡羞只踩着靴子朝前走,看到地面的背影跑了两步跟上来,是能听到她说话的距离:“我妈妈就是这样的。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四十几岁也没有白头发,梳子梳在上面可以滑下来的柔顺。她曾经和我说,这种头发是老天爷赏饭吃,染头发和烫卷是落入平凡女人的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