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已成定局
“她只是没那么喜欢我,我却没必要眼睁睁看她毁了终身。”
秦谏看着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他知道插手这件事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而她尤甚。
昨日在秦琴房中,二婶语中的责
怪是冲着程瑾知去的,而非是他。因为程瑾知是晚辈,是新媳妇,二婶在心理上就凌驾于她之上,说两句不客气的话也只算是长辈对晚辈的教导,程瑾知却不能顶撞。
如今二婶他们已经决定订下这门婚事,她不是二房中人,也不是长辈,若前去唱反调,二婶自然要不高兴。
他说道:“若二婶怪起,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一切推在我身上就好。”
程瑾知从他怀中起身,反问:“你不怕二叔二婶觉得你别有企图,从中作梗?”
“他们要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我是秦家人,以后或为秦家家主,我不想秦家的姑娘受这样的委屈。”他认真道。
程瑾知一阵恍惚,想起父亲曾对她说过的话:你既是程家的女儿,便要担负起程家兴盛的责任,你只说你不愿意,可有想过生你养你的程家?
她主动靠入他怀中,抱住他,就好似抱住曾经被骂不孝的自己。
翌日一早秦谏离家,程瑾知去给秦夫人请过安,就放下其他事,去看秦琴。
秦琴在里屋,丫鬟来报,说姑娘谢绝见客。
程瑾知站在卧房的帘子外,朝里面道:“是你大哥来让我问你几句话,那天的事太巧,你偏偏落水,那王二郎偏偏在附近,又偏偏救起你,他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想看看你有没有线索。”
里面传来秦琴的声音:“再问这些又有什么用?落水了就是落水了,婚事也订了,我不想见人,不想说话,就想安静躺着。”
“但……婚事还没有订,我听母亲说二婶明天才会去回话。”
里面沉默好半天,随后道:“明天今天有什么区别?我难道还有选择吗?不嫁他又能怎样?”
程瑾知撩开帘子进去,见秦琴撑起头转身朝着门帘外,头发散乱,眼眶红肿,如遭大难,整个人变了模样。
见她进来,秦琴又躺下来,背朝门外缩进了被子。
“说了我不想见人,你们都出去!”秦琴开始发怒。
听雨劝道:“姑娘,少夫人来看你也是好心。”
说着朝程瑾知道歉:“姑娘回来便是这样,已朝夫人发过好几次脾气了,饭也不吃,夫人没办法,就说让她这么躺几天,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程瑾知坐到她床边:“你大哥说,若你不愿意,他就去劝你父亲,劝祖父,说服他们放弃这婚事。”
又是一阵沉默,秦琴问:“然后呢?留在家中被哥哥嫂嫂嫌弃,一辈子做个吃闲饭的人?你不就因为多给了姑姑几两银子,就被大伯母骂?”
生在秦家,秦琴也能看到不少,其实她母亲、大伯母,还有三婶,都不怎么把姑姑放在眼里,因为姑姑母子就是在娘家白吃白喝,谢思衡是谢家人,而非秦家人。
有时候她就想,如果自己是姑姑,死也要死在夫家,绝不会回娘家来受人白眼。
程瑾知回道:“只是落水而已,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意,你还年轻,总有机会找到合适的,未必就要老死家中。
“至于以后,你爹娘在时有你爹娘护着你,待你爹娘百年,那时当家作主的大概是你大哥和我,你放心,真有那一天,我必然也会多给你银子。”
秦琴欲言又止:她不记得自己得罪她的事吗?
她没回话,程瑾知继续道:“你说的苦难,是你臆测的苦难,你过得最差也就是谢姑姑那样,但她也可以吃饱穿暖,安心过自己的日子,至少这边都是你的血亲,但王家呢?一个能**自己小娘的人,你真的敢嫁?”
秦琴低声道:“我和母亲说,好像是有人在桥上推的我,我怀疑就是王家的丫鬟,听雨也说我一落水,那王昊川就马上下水了,就像安排好了似的……
“母亲说就算是王昊川设计的,他愿意为我一次二次求娶,费尽心思,证明他是真心看重我,日后不会亏待我,而且还有秦家在,他也不敢……”
程瑾知万没想到二婶竟会这样劝说,忍不住道:“这便能证明,**小娘就是他能干出来的事,他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若真心看重你,怎会让人推你落水?那水深,万一下面有水草有淤泥他没能救起来你呢?你保住一命,却在众人面前衣衫湿透面目狼狈,他可曾替你考虑过?”
提起这个,秦琴又哭起来。
她眼睛早已红肿不堪,程瑾知替她擦泪,先劝她:“别哭了,哭太多了伤眼睛。”
“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就帮你拒了这婚事,祖父开明,不会逼迫你的。你只当那日就是摔了一跤,自己不去在意,别人也不会在意。你想,若有个姑娘外出游玩,被人推落了水,你会觉得她不清白,不检点,不是好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