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5/7页)

“发生了何事?”梁苒询问,随着舍门打开,更多的吵闹声泄露进来。

赵悲雪蹙着眉心,说:“是那个刘护院,找回来了。”

“刘护院?”梁苒挑眉,那个刘护院吃里扒外,欲图陷冯老于死地,冯家正连夜寻他,没成想天才堪堪亮堂起来,刘护院却自己折返回来了,这简直稀奇。

赵悲雪果然还有后话,说:“刘护院还带了很多官兵,将整个冯宅都围起来了。”

*

天色灰蒙蒙的发亮,派出去搜寻刘护院的家丁并没有任何收获,冯沖正准备派人再去寻,哪知就在这个时候……

“少郎主!少郎主不好了!”

一个仆役跌跌撞撞跑进来,匆忙回身指着外面:“少郎主,官兵!来了好多好多的官兵!将宅子都围起来了!还有一伙子官兵往马场去了!”

“官兵?”冯沖奇怪:“我冯家素来不涉及朝廷官场之事,奉公守法,税钱是一个子儿也不少的上交,为何会来如此多的官兵?”

仆役惊恐的摇头:“小人也不知啊!”

踏踏踏——随着脚步声,一个手挎佩剑的官兵走进来,身后跟着少说十来个人。

那官兵十足的眼熟,不正是昨日里在关卡口盘问冯老一行的掌官么?

冯沖识得当地的官兵,平日里也有些子走动,从未见过这么一号人,显然是空降到地方来的。

冯沖上前说:“这位官爷,不知我冯家是犯了什么事儿,需要您如此劳师动众?”

掌官走进来,好似进了自己家的后院,伸手拍了拍大堂上一溜儿的条案、凭几,好似在掂量成色,随即笑起来,满脸的油滑:“天子在出行的途中遭遇了歹人刺客,所以各地州府都要加强戒备。”

冯沖也听说了,年轻的天子亲自接应菰泽国二十万铁骑大军,在路上却遭遇了变故,因为遇刺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冯家又是大门大户,所以耳目相当灵通。

冯沖不解:“敢问官爷,这与我们冯家何干?我们冯家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

掌官哈哈一笑,说:“有人检举你们冯家,说你们冯家的马匹出了恶相,仿若中了邪祟,必然是因着这些马匹不祥,天子路经此地,才会遇到刺客袭击的。”

“什么?”冯沖愣是被他说懵了。

这一套一套的,都什么跟什么?这掌官自己听起来不会发笑么?有什么前因与后果么?马匹遭了邪祟,所以连累了天子被刺客袭击?

冯沖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听到掌官这般胡搅蛮缠,冷笑一声:“这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罢?”

“你说什么!?”掌官呵斥,把手搭在佩剑上,随时都准备出鞘。

冯老从内堂趋步小跑出来,他是商贾,最是懂得赔笑,说:“掌官、掌官,您不要动怒,犬子年轻,不懂得规矩。”

“哼!”掌官冷笑。

冯老又说:“这个……不知掌官是接到了什么人的检举?”

这时候有人从堂门口大摇大摆走进来,他恨不能迈着方步,摇头摆尾,若是给他一个绣球,活脱脱就是在舞狮,正是昨日逃跑的刘护院!

刘护院脸上还带着伤,那是被赵悲雪的门闩打出去,砸在地上磕花的,整个一张大花脸,别提多滑稽可笑。

刘护院拍着胸口,大言不惭的说:“是我!”

冯沖气得指着刘护院:“是你这狼心狗肺的庸狗!昨日你伤人潜逃,我们还没扭送你去见官,你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

刘护院立刻后退两步,退到掌官身后,狗仗人势的嘴脸淋漓尽致,谄媚的说:“掌官!掌官!就是他们冯家,我检举,冯家有恶马,是奴亲眼所见,那些马匹凶神恶相,平日里吃人不吐骨头,就是这些恶马方了天子的运势,这才叫天子在路上遭遇了袭击!”

掌官听着他胡搅蛮缠,竟没有打断,反而说:“那可如何是好?”

刘护院的表情更加卑微,卑躬屈膝的说:“奴私以为,应当由掌官将他们所有的马匹收缴,集中起来处死!”

“你说什么?!”冯沖真的怒了,那些马匹都是他辛辛苦苦驯养的,全都是宝马良驹,竟被刘护院如此诋毁。

“诶——”掌官抬起手来,说:“冯老与少郎主也不必着急,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你们也可以……交钱蔽祸不是么?我听说金子有驱邪避灾的本事,你们不妨将家财全都兑换成金子,是不是?”

冯沖算是听明白了,刘护院是回来报复的,说了这么多杂七杂八没头没脑的,其实刘护院就是给那个掌官,找了一个搜刮银钱的好法子。

冯沖冷笑:“好啊!好一个掌官,你这便是明抢!”

掌官撂下脸子,不屑的说:“要么杀马,要么交钱,两条路由你们任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