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第3/6页)

姜嘉茉静坐在楼下浅金的灯光下,背诵剧本。

她面前放着一杯咸柠青桔茶。

姜嘉茉口齿弥漫着微涩的果香,安抚了燥乱的心绪。

《只影向谁去》的剧本,写得很勾人心弦。

琴师照壁为了成全爱人巩固帝位,她不愿成为别人威胁他的傀儡。

第二世,她情愿死在他面前。

照壁:“这样就没人可以威胁你了。”

年轻的将军,已经成为杀伐决断的帝王。

帝王穿着金边蟒袍。

他黑睫微颤,心脏破碎一样疼:“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会威胁我的人。”

照壁自刎,苍白脖颈鲜血淋漓。

她眼泪如珠琏:“你爱我,我才会成为你的威胁,那我死又何妨?”

她探指去摸他桀骜的脸,疲惫笑着:“你若不爱我,我是你和她的阻隔......那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姜嘉茉阖上剧本。

她的心尖滞涩地疼痛。

前厅被灯光照得雪亮。

夜深雪重,名贵黑车停在楼下。

沈容宴临走前并未关门。

有一个挺拔修长的男性身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男人旁若无人迈上前厅,把覆雪的伞,搁置在雨具架上,嚣张到给所有的伞蒙了一层水雾。

姜嘉茉看到了他掌骨上的伤,心悸了一瞬。

裴京聿西装革履,白玉长指揣在裤兜里,懒淡笑着:“怎么?这么不欢迎我。”

他外表太具有迷惑性,恍若两人从未有过隔阂,只有万千的蜜意柔情。

裴京聿踱步到她眼前。

他瞧着那杯冷萃茶,唇角弯起来,讥诮道:“沈容宴就是这样照顾你的?”

姜嘉茉不知道他什么态度。

她手指微颤,不安地缩在沙发上:“你......来做什么。”

裴京聿完全横行无忌,一点入侵的自觉都没有。

他翻找红糖煮姜茶,恍若这个家完全是他的。

她也是。

无所遁逃。

厨房柔光笼在他身上,春情绫罗绢障,脉脉的晕着。

裴京聿黑西装上有薄雪,有种不可亵渎的雾气,宛如金庭仙窟,千年下凡一次的仙人。

“做什么。”

男人煮完梅子姜茶,虚浮地哼笑了一声:“我想做,你肯吗?”

梅汤白雾袅袅,掩了他眉目的清明。

裴京聿凑近她,垂眸睨下去,蛰戾地说:“你怀着孕,我还能干你不成?”

姜嘉茉心里愧疚又不安。

望向那人郁黑沉晦的眼睛。

她声音颤抖,小声祈求道:“卖掉钻石是我的错,你不要胡来。”

那人知道她渴肤,私下里,一看到她,就会把她裹进怀里安抚。

但今天,他勒令她喝姜茶,和她咫尺之遥就是天堑,他没抱她。

姜嘉茉眼睛潮湿如雾,捂住小腹,“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她仰头湿漉漉地望着他:“我没有和沈容宴单独相处。”

裴京聿危险地眯了眼睛,挟着她宛如捆住一柄青竹:“他三催四请不出门,非要守着你。”

男人身上冷意彻骨凉。

他哼笑了声,任她摇摇欲坠:“这么难离难舍,你给他温存哪儿了?”

姜嘉茉感受到那人鼻息缠在她锁骨,似在检阅咬痕和气息。

她翕目躲他,不安地说:“他只是隔着很远,陪我了一会儿。”

裴京聿欺身逼近她,笑像钩子似的,从她的毛孔倒刺着卷进去:“你觉得两三步,是和他远了。”

他恶劣地玩她的牙龈,连咸柠的味道也要摄走,问:“什么是近?”

男人用指腹捏她水红的舌,惩罚道:“离不开男人陪你?”

他手上还有她嘴里牵出的银丝:“还不够近。”

姜嘉茉眼睛潋滟:“咳咳——”

她咳嗽半声,就被裴京聿堵住了唇。

裴京聿清淡衔住她的唇:“学会欢迎我。”

姜嘉茉扯他的衣袖,软声求饶:“我有好好珍惜宝宝。”

他一口口渡她喝姜茶,生姜的辛辣冲得姜嘉茉掉泪:“你哪儿珍惜它了?”

裴京聿强势又不着情绪:“你喝冰水。你对它就这么坏?”

男人把她桎梏得很紧,骨骼硌得姜

嘉茉生疼:“你不在意我们的孩子,我替你在意。”

“姜嘉茉,你对我好残忍,你对它也残忍!”

裴京聿侵略性十足,用手桎梏着她的脖颈,拇指抵在喉间。

他的不甘在喧嚣,遮天蔽日,让这个没有心的女人共情这种酸涩。

姜嘉茉呼吸不过来,艰涩地咳嗽着:“......咳咳。”

男人辗转反侧地捏着她下颚,强迫她张嘴,飓风一样品尝她,吮她的咽喉。

裴京聿半明半昧地吻了她好久,蒙尘的戾气才稍微恢复。

姜嘉茉满眼湿痕地呜咽着:“...不要喝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