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3/4页)

下晌,康和在收拾打烊,范景就过去贺小秋那头拿甜皮鸭子,走进那头后屋,就嗅见了一股兰草的香气。

他在后屋檐下头见着了一盆子正在开花的兰草,依范景昔年在山里头的经验,一眼就瞧出了是山里那般野长的。

贺小秋收拾好了甜皮鸭子正要给范景,见他瞅见了后屋的兰草,有些不自在道:“打外头花房买的,见着开得多香,价也不贵,也便买了一株。”

范景眉心微动,心想花房哪里会贱价卖山兰,依着花房的秉性,必当装点一番,编上一套说辞,再贵价卖与那般读书人。

只他也没多问,轻嗯了一声,拿着甜皮鸭子回去了。

家去,两人唤了家里头的人把明日交待下的几斤香料赶着摘下,明朝好一早就给人送到。

一番忙碌,吃了夜饭天都黑了。

大福今儿在范鑫那头读书有些累了,跟范景跟康和衍今朝学了二十个字,同窗都只学会了十五个十八个,只他最厉害识了二十个。

读了一遍与两人听后,吃多了甜皮鸭子发困,范景便牵着去洗了澡,人坐在澡盆子里头眼睛就打起了旋儿。

范景快些与他擦干了身子,将人抱去了床上才回屋去洗漱。

待着康和点看了家里的账本,才回屋去洗澡,他洗过澡搭了块帕子在肩头上,光着个膀子就从净房出来了。

见范景躺在床上,道:“我可把你的裤衩子洗了,怎么谢我?”

两人的衣物素日里是小香收去洗的,只两人不好意教这般丫头洗贴身衣物,都是自个儿洗了澡顺道就给洗了。

以前珍儿还在家的时候,有时他们忙的厉害,衣裳泡在盆里没得空洗,珍儿便全数给洗了。

康和觉不好意思,打那一回后,外衣可留着,贴身的都顺手便拿皂角搓洗了去。

范景翘着脚枕着自己的双臂已躺在了床上,他瞅了康和一眼,道:“昨日你的不也是我洗的,没见你谢我。”

康和将肩头上的擦脸帕子往洗脸架上一扔,人一下便窜去了床上。

他贴着范景:“原是刻意留着教我给你洗,念着你替我多洗了两回上,那我今日白给了,就当作谢你。”

范景伸手撑住要压过来的人:“你哪回不是白给?”

“你这么说便是有心想与我结旧账了,我可记着一回分明说是包与你,你事后可没给钱。”

康和同范景摊开手:“把钱给我。”

范景蹬了康和一脚:“你值那个钱嚒。”

“我怎就不值了?难道你没爽上?不爽也还默着搞了半晚,你倒是会过日子。”

康和眯起眼睛道:“你晓得你那叫做什嚒吗?那叫白嫖!”

“白嫖?”

范景默了默,这听着倒是新鲜:“那你报官抓我罢。”

康和哼哼道:“我觉你这人是愈来愈无赖了,我得好生把你治治才成。”

话罢,康和便把范景压在了身下,动手动脚起来。

范景受不得他的撩拨,这人功夫见长,先前住在旧屋,屋宅小,家里头又还住着不少人,他俩都克制着,不好弄得太响亮。

且时常又还带着大福睡,两人独睡的机会并不算多。

康和不止一回两回牢骚,说想去山里头。

只若是去山里住,那跟直接张口同一家子说他俩要去山里做那事有甚么差别。

自新屋弄好了,这朝可宽敞,他俩再如何闹腾,人不打门口过,想也是听不见里头的动静。

两人折腾了个把时辰,又回净房去擦洗了一番,回来再躺在床上时,餍足又有些疲累。

康和摸了摸范景红晕还未曾褪却的耳朵:“要是咱俩再有一个小崽子便好了。”

范景道:“那便再生一个。”

康和欢喜的亲了范景一口,高兴的跟人已经怀了似的,他听得范景这么说,见他这般态度,心里就是觉欢喜。

范景虚推了推在自己身上拱的康和,同他说起了今朝在贺小秋铺子里的事。

若寻常人,范景自是不惜得管这样小的闲事,只那人是贺小秋,他总多几分关注。

“人贺哥儿也一个人这样多年了,有个男子送上一盆子花也不稀罕。他遮掩也是不好意思罢了。”

范景道:“他素日里跟些甚么男子接触我不晓得?谁会给他从山里挖兰草来?”

康和闻言眸子动了下:“你的意思是………”

范景默着没言。

康和倏然坐了起来:“我就说那张石力咋忽然爱起干净来了。也不记得打哪回起,人来铺子上不仅穿了干净衣裳,那是胡子刮了,脸也洗了,头发也束得紧了。”

“我乍瞧着人跟年轻了十岁一般,当时还夸说他原也是个俊朗的男子。心说自己说了他多回,这人总算是听了进去,晓得把自己拾掇个人样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