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番外(一)现实向 立后篇(第3/4页)
那日听着小内侍战战兢兢汇报那诏书上所写的内容,再加上司礼监一夜间送来几乎堆成了山的折子,殷殊鹤心头蓦地颤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抬起头就对上萧濯似笑非笑望过来的目光。
自登基以后,萧濯便光明正大成了司礼监的常客。
每日不是萧濯招殷殊鹤伴驾,便是萧濯来司礼监同殷殊鹤一道看公文。
见皇上圣驾突然驾到,小内侍连忙跪安退了出去,屋内很快只剩下萧濯跟殷殊鹤两个。
两人对视片刻。
不需要萧濯多说,殷殊鹤已经完全懂得了他的用意,也明白了为何前段时间萧濯避着他频繁召见吏部尚书裴知砚。
没有问萧濯是不是疯了。
也没有说此事荒唐至极
更没有像旁人一样求萧濯收回成命。
殷殊鹤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手直接拽着萧濯的衣领,倾身而上,狠狠地吻了下来。
萧濯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噙着满腔的快意与十二分的满意任由殷殊鹤撬开他的唇齿,近乎于凶猛地扫荡他的口腔,吮吸他的舌头。
那日,他们在司礼监做了整整两个时辰,胡天胡地。
殷殊鹤惯常用的书案磨破了他的胸脯,将原本白皙如玉的皮肉蹭得通红。
最后萧濯准备差人送来药膏帮他涂药的时候,殷殊鹤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问:“皇上当真决定了么?”
萧濯反问:“要朕将那份诏书拿过来亲自给督公过目吗?”
殷殊鹤又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倏忽露出了一个很轻的笑。
既然萧濯不惧世人悠悠众口,也不怕背负万世骂名,那他又怎会拂了萧濯的好意?
更何况身为宦官,被唾骂被鄙夷,他早就麻木了。
不会畏惧,更加不会退缩。
翌日,殷殊鹤麾下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全数动了起来。
通过秘密侦查、监视、情报网络渗透等形式,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掌控了半数以上朝臣的或大或小的把柄,并将这些把柄暗中送到了这些朝臣府上。
水至清则无鱼。
这世上哪有几个敢说自己从头到脚都清清白白的朝廷官员?
便是自己从无收脏纳贿之事,也架不住锦衣卫对家眷及其亲属的彻查。
众人看着不知何时呈到自己面前的帖子,均是冷汗涔涔,全都懂了——这是皇上默许殷殊鹤给他们的警告。
后来,宗室们心动于萧濯日后关于立储的承诺。
那些个心里头有鬼的朝臣们则意识到,他们根本没有同萧濯与殷殊鹤谈判的资格。
至于那些个顽固不化的言官御史……眼看着朝廷半数以上的官员们都默许了,也认清了饶是他们再怎么激烈反对,也根本无力回天的事实,苦着脸地认命了。
幸亏萧濯知道打一大棒赏一颗甜枣的道理。
他借这立后一事大赦天下,更以皇后的名义再度减轻百姓赋税,开邸舍收容流民,原本坊间议论纷纷,各式各样的难听话也因为切切实实的好处被渐渐压了下来。
自此,萧濯要立殷殊鹤为后的事成了板上钉钉。
举行盛大的立后仪式,并且昭告天下以后,大启朝立国数百年来,头一回有了一位男后。
思绪回拢,殷殊鹤整个人都靠在萧濯身上,闭着眼睛懒洋洋道:“那皇上今日在折腾什么?”
分明好端端在御书房看折子。
萧濯突然就抬手扣住他的下巴吻了下来,根本不容拒绝,折腾了这么半天,他腿根处都在发颤。
“没什么,”萧濯再度拿牙齿啃咬殷殊鹤的耳垂,声音低沉:“就是经人提醒才想起来,原来朕的皇后身兼数职,劳苦功劳,所以特意身体力行在御书房里表达一下朕对皇后的感激。”
“……”殷殊鹤瞬间明了。
前些时日殷殊鹤领锦衣卫办的一个案子错综复杂,触及到了一些士绅贵族的利益,所以又有些不长记性的蠢货按捺不住,绞尽脑汁之后,竟将他身为皇后便不该干政作为理由拿来参他,再次将祖宗家法搬了出来,张口闭口动辄便是祖制不可违背。
殷殊鹤早就清楚,只不过懒怠理会,直接差人原封不动将折子送到了萧濯面前。
“看见这些废话我就头疼,”萧濯的手一边在殷殊鹤腰上揉捏,一边继续跟他咬耳朵:“督公说说看,我说我是不是应当罚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太和殿前,将祖制抄一百遍?”
那么多人对他待殷殊鹤的信任痛心疾首。
仿佛这般放权给一个阉人会动摇社稷,实在大逆不道。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大公无私,一心为国为民的纯臣?
萧濯看得分明,参殷殊鹤既身为皇后便不得干政的这么多人里面,有多少个是固守陈规,无法摒除成见,始终对阉宦之人鄙夷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