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囚蝶

“雾月夜抱泣落红,险些破碎了灯钗梦,唤魂句,频频换句卿,须记取再重逢.....”半梦半醒间,我听见阿爸的吟唱声,一时像萦绕在耳畔,一时又像离得很远,和风习习,携来佛手柑的清香。

“阿爸......”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湖前——这是蓝园里的那片人工湖湖,阿爸的身影就在湖心的九曲桥上,水雾袅绕,他恍若谪仙。

“阿爸?”

“过来吧,知惑,阿爸等你很久了。”他冲我招了招手。

“阿爸!”我笑起来,踏上桥面,可一只血色蝴蝶飞过眼前,令我脚步一滞。目光追随着那血蝶而去,背后的湖心亭里,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正远远望着我,眉心一点观音痣殷红灼艳,一如初遇当年。

只这一眼,我足下的桥寸寸断裂,令我坠入湖心。

“阿爸!”

我惊醒过来,一睁眼,视线是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绰绰的看见有个戴口罩的白色人影在眼前晃动,似乎是个医生。

“季叔,他醒了。”

“行了,出去吧。”

昏迷前噩梦般的记忆涌入脑海,屁股袭来阵阵钝痛,滔天的屈辱与羞愤如排山倒海,我清醒过来,喘不上气,眨了几下眼,视线才逐渐清晰,四面床缦和头顶的监控器映入眼帘——这里不是之前我和薄翊川结婚的庄园,而是那个他设下陷阱将我捕获的海上孤岛。

薄翊川趁我昏迷,又把我带回这里了囚禁起来了。

我试图坐起来,手脚却无法动弹,一看,才发现依旧被皮带缚着。一只手掀起床缦,一缕自然光泄进来,外面已经天亮了。

“来,惑少,食早餐。”

餐车被推到身边,季叔解开了我一只手的缚带。

餐盘里都是我爱食的东西,可我此刻闻见,只觉一阵反胃,在季叔把勺子塞到我手里时,我攥了攥五指,感到力气恢复了一点,就一把拂翻了餐盘,将勺子扔了出去:“我不食!”

餐盘里的菜肴洒了一地,只剩了一杯班蘭奶,季叔有些无措地站起来,看向一边:“大,大少,惑少这,不肯食饭......”

我往旁边瞥去,薄翊川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门口,汤汤水水溅脏了他的西裤,我扔出去的勺子被他攥在手里,漆黑眼眸盯着我。

与他四目相对,我登时感觉自己应激了,活像只对着狮子炸了刺的豪猪,浑身汗毛全立了起来,血液逆流,浑身上下无法控制地开始发抖,心脏狂跳,本能地垂下眼皮,避开了视线。

——经历了昨晚那样的事,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诚然我喜欢薄翊川,喜欢到愿意为了他付出生命,可这不代表我能为了他抛弃一切自己的底线原则,坦然接受被他强暴的事实。

我从没奢求过和他在一起,遑论我们的关系演变成这样。

就像薄隆昌和我阿爸,他成为笼子,我成为被笼子困住的鸟。

“季叔,你出去吧。”盯了我几秒,他淡淡启声。

“好,兄弟俩好好说话,啊。”说着季叔退了出去,将门关上了。

见他一步一步朝床前走来,我缩了缩身子,想逃,可除了刚才季叔为我解开的那只手能活动以外,其余部位根本动不了,我只好抓起枕头就往他身上砸:“薄翊川你给我滚!别过来!放我出去!”

“敢直呼我大名还敢骂我?”他俯视着我,“薄知惑,你反天了?”

“做了这种事还想让我喊你哥?”我恶狠狠地朝他呲牙吼叫。

下一秒,我下颌就被他一手掐住,捏开牙关,用拇指抵住,另一手拿起餐车上那杯奶,往我嘴里灌:“跟我玩绝食是吗?以为绝食就能威胁我把你放走?我雇了私人医生在岛上,可以给你直接输液。”

“唔!”我试图合拢牙关,却做不到,被迫吞咽着温热的奶汁,呛得咳出来,却见他拿起杯子喝了口,一低头堵住了嘴唇,“唔!”

身躯一沉,被他压在下边,我攥紧五指奋力捶打他,可力气迅速流逝,转瞬手腕至手指就软绵绵使不上劲了——奶汁里又下了药。

他用嘴喂我喝完一整杯奶,犬齿却还叼着我的舌头,狠狠吞吮,像尝着了血腥味的塔马斯堪狼犬,将我的睡袍带子解了开来。

“唔!”心知他昨夜刚刚彻底开大荤,恐怕食髓知味,这会又想要了,我心下一慌,发软没劲的双手推着他挠着他,可比起反抗这更像勾引,薄翊川呼吸更重,一把将我抄抱到了腿上。

“滚开!别碰我!”我像条泥鳅一样在他身上扭腰挣扎,躲避着他的凶器,“薄翊川,你又对我下药,天天下药你是不是想废了我?!”

“是啊,废了你,也好过你在外面替我的敌人卖命,还像个男妓一样朝街边猪狗都能随便敞开大腿!”他掐死我的腰不许我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