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2/2页)
“你有多少?”姚蝶玉这会儿好奇晏鹤京能拿出多少钱来。
“直接能拿出来的有个好几万了,你想做多大的绒线铺?几万钱都不够的话,我把庄园卖了给你做桩。”晏鹤京大方给她露了个底。
“你那庄园多少亩?”
“万亩吧。”
万亩的庄园,每年收租子都得收多少了,姚蝶玉咋舌,叹晏鹤京门阀太高,叹着叹着,她聪明一回,猜得晏鹤京拿钱给她做桩的目的是想套牢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要,我自己有钱做桩。”
“真不去京城?”晏鹤京不死心,仍想把她带去京城里看着,他怕被温公权趁虚而入,更怕这次回了京城后反抗不过家族,被迫生生和她断了这段缘分,再三极力撺掇着,“过些时候就是我的散生辰,那时候我应当还回不来九江,就当是朋友,来京城给我庆生?”
晏鹤京打着京腔说,没一点正经的,姚蝶玉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当他又起了坏心思:“什么是散生辰?”
“就是非十非五的生辰。你来京城,然后待些时日,就到冬日了,下起雪后,有许多好玩的事儿,那雪拿脚,一层一层的,走上一段路后,人就高了半截。”从说绒线铺的事儿开始,晏鹤京用了心机,有意用京腔说话,姚蝶玉是江南人家,听不懂京城的话,听不懂,这样一来,就会发问疑惑,他就能与她说更多的话。
姚蝶玉眼睛管着脚尖看,琢磨拿脚是什么意思,听了后半截话,猜得了几分。
江南的雪少,落到地上后累积起来也是松波波的,不会黏到脚底上,她听着晏鹤京的话,脑子里想象着画面,觉得有意思,没把庆生的事儿放在心上:“哦,就是我们这儿说的小生辰啊……那等你三十的时候,我再给你庆祝吧。”
“你个没良心的。”
“你有良心,你拆我姻缘。”
“别说这不好听的话,这哪里是拆,明明就是缘分尽了。”
“反正我说不过你,懒得和你说。”
走在路上热得很,出门时忘了带伞,姚蝶玉害热,脸颊一下子就被晒红了,黄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流,潜在皮下的淡黄小斑一点点浮了起来,她的脚下很快就没了力气,走得偏偏倒倒的,又不让人靠近搀扶,稍一靠近,热气腾腾的嘴里就捎出不好听的四马儿来。
“怎那么娇气呢,动不动就给我脾气瞧。”现在已经走到了村道里头,周边没有吆喝卖货的货郎,晏鹤京有钱也变不出伞来,瞧见不远处有荷塘,就让姚蝶玉到树荫底下等着,而后一转身跑没了影。
被丢在树荫下,姚蝶玉生了闷气,也是,他一个有名的纨绔子弟,怎可能没些脾气。
晏鹤京哪里知道自己又被误会了,他跑到满是泥泞的荷塘里摘了片大荷叶来给她遮身,匆匆去,匆匆回,登时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