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明祖 “这是……为何啊?……

“这是……为何啊?”

几乎每个朝代都有人问出这个问题, 看天幕的样子,显然是不准备给他们解惑了,一个个求救的目光都投到了自家的经济学大才身上。

没办法, 这玩意儿实在是太让人好奇了。

被寄予厚望的能臣们, 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脑中算盘拨得噼啪作响, 试图从这匪夷所思的现象中捋出一丝头绪。

一位官员捻着胡须, 沉吟着率先开口:“此事……或与‘地利’及‘工本’相关。

观那天幕所示,阿根廷草原广袤无垠, 牧草丰美,牛羊食自然之草料,生长其间, 其‘牧养之费’恐怕极低。反观我处, 或因人口滋生, 地狭人稠, 饲育牛羊需精料、需圈舍,所费人工、物料自然高昂。此乃源头之差。”

又有精通商贸的官员若有所思:“下官以为, 此亦是‘有无相通’之极致也。

彼处盛产牛肉而人口或不如我朝稠密, 正苦于售卖;我朝需求甚殷而本地产出价高,正渴求廉价之货。

有此廉价海运勾连二者,各取所需, 各得其利。这牛肉价格,实则是两地物力、人工、运输总成本的映照。海运之费既低, 阿根廷牛肉之总成本自然显现出优势。”

一人紧跟着补充:“不仅如此。天幕提及那‘冷冻’之术, 想必是关键。若能长久保其不腐,便可待价而沽,不急于一时一地之市。且那等巨轮运输, 规模浩大,一次运载便抵得上我等千百车队,这均摊之妙,方才天幕已剖析入微。

源头生产价廉,中途运输费贱,两相叠加,即便远渡重洋,其总成本恐怕仍低于我等着力颇多的本地所产。”

又是运输,让众人不禁想起之前‘葱价’一说,一个个面色不禁有些微妙:自家里自然是只能走陆路,话说摊到一斤牛肉上的陆运费用不会比那什么阿根廷还要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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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古代漕运,仅仅是疏通河道每年需要的高昂费用对王朝财政来说都是一项巨大负担。

而现代海运,成本之低已经让‘距离’在经济学意义上几乎被抹平。一家深圳的工厂,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产品卖给地球另一端的客户,因为那点运费,在巨大的利润空间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天幕上出现一个巨大而醒目的对比:左边是古代漕运,成本占比 > 30% - 50%,甚至更高;右边是现代集装箱海运,成本占比 ≈ 1%。中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这才是海洋贸易能成为‘最大肥肉’的终极原因。它不是因为它能赚钱,而是因为它赚钱的效率太恐怖了。

这不是简单的量变,这是一场成本的断崖式下跌,是效率的维度碾压!】

【当然这是海运发展到现代的形态,明朝时期肯定比不了,但是!

比起投入大大的漕运,这个玩意儿它只要一趟能平安下来,那挣的一大笔全是利润啊!

而且,有了初级形态,那才好眺望终极形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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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洪武年间

如果不是几经试探,确定了天幕确实不知道他们在观看的话,朱元璋几乎都要以为她这疯狂暗示是在故意引诱自己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但他必须承认,他确实也只是个俗人……

更何况……他眼角余光扫向下首。

也罢!

免除农业税……他眼中慢慢涌起兴奋,若是这个目标在他手上实现,他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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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征收商税这个问题,除了做大蛋糕这么一招外,还有一个又快又好的阴招。

把蛋糕往自己这边切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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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这不就是提高商税?天幕为何把这说过一次的话又说一遍?

——有功夫这么想的都不是商人,真正的商人在听到天幕这么说话的时候已经汗流浃背了→_→。

她之前的几招都已经阴的不行了,更何况这回她亲自认证的阴招!!这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打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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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切蛋糕’艺术,在于税制的设计。在这方面,隔壁老美家有位名叫富兰克林·罗斯福的总统,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天幕上出现一位戴着夹鼻眼镜、面带坚毅笑容的人物画像,下方标注: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美国第32任总统。

【他接手国家的时候,正赶上席卷全球的经济大萧条,情况不比任何王朝末年好多少。工厂倒闭,银行关门,成千上万人失业,社会濒临崩溃。政府急需钱来推行新政,救济民众,兴修工程,可钱从哪来?】

【向穷人加税?他们本就活不下去了。向中产加税?杯水车薪。

答案显而易见:向那些在经济繁荣时期攫取了巨额财富,但在危机中仍能保全实力的富人和大公司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