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流光暗影 克什米尔蓝宝石(第2/5页)

随手涂鸦,哪能挂到旁边现眼?

叶延生本是哄她玩儿的,没太走心,如今倒是真来了兴致,高看了她一眼。

也是难得,能有人让他耐着性子,问上一句,“没有题字?”

“画着玩儿的,题什么字?”谢青缦想了想,替他提笔蘸墨,“要不你来?”

叶延生倒是没有丝毫迟疑,接过来后,手腕一转,洋洋洒洒写下两行字:

【玉骨那愁瘴雾,

冰姿自有仙风。】①

谢青缦目光一动,心也微微一动。

跟她想的不同,他写了一手好字。

笔力强劲,体势豪纵,筋骨似有千钧之力,落笔处八面出锋,每一笔都如战场上的剑影刀光。一如他本人:

杀伐决断,势不可当。

“好是好,不过这句不太应景吧?”谢青缦扭头回望他,“人家苏轼雾中赏梅,才叫‘冰姿有仙风’,现在可是大晴天。”

她也画不出雾气弥漫的感觉。

叶延生轻轻一哂,“有什么要紧?”

他捏了下她的手,低冷的嗓音有种似是而非的散漫,“又不是题给梅花的。”

是题给她的。

冰姿玉骨的,何止梅花。

不过一个对视,谢青缦就反应过来了,张了张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无聊。”

“夸你呢,”叶延生站在她身后,垂眸看着她,修长的手指缓慢摩挲过她的脸颊,落在她唇角,“你说我什么?”

“我说你无——”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卡在了齿间,因为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边。

谢青缦大脑宕机了几秒。

雪松和香根草的气息,像旷野的风,凛冽又野性,朝她压了过来。

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谢青缦整个人撞在了石桌上,猝不及防。

下意识地用手去撑桌面,她却被身后的力道压着,半趴下去。

不动还好,一动,她就觉出他的强硬来。

叶延生捏着她的下巴,掰向自己,将她完完全全地禁锢在怀里。

这是一个极别扭也极折磨人的姿势。

谢青缦的肩膀被他翻了过来,人却还趴在桌面上。

她不想迎合他,但在这种情况下,又使不上什么劲儿,看着就像默许了他的动作,也默许了接下来的一切。

她满脑海只剩两个字:要命。

四合院内清寂无声。

北方城市的冬天是冷的,即便没落雪,也会有一种萧瑟透骨,万籁无声的苍茫。

稀薄的冷空气里,寒意覆盖在皇城内的万物之上,但院子里梅花凌寒,竹柏参差,柿子树上挂了一盏盏小灯笼,在日光中鲜活。红墙之内,两人纠缠在一起。

叶延生吻得十分克制,只到她唇边,像是在同她亲昵,点到为止不逾矩。可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儿都不克制。

毛衣掀起,他的掌心贴着她的腰线,一路向上,隔着布料握住她的柔软。

谢青缦僵硬得非常彻底。

一句“你别”还没说出口,他修长的手指探过去,压住她的唇与舌,将抗拒的声息尽数堵回去。而后惩罚似的,握着她柔弱的手重重一捏,听她止不住地啜气。

冷风灌了过来,对比烤得火热的炉火,轻寒刺骨,冰火两重天。

谢青缦说不出话来,也动弹不得。

她只感觉他推高了一边的阻挡,该碰的不该碰的,都碰了个遍。

而后吻落下来,从她的下巴到颈线。

短暂又漫长的时间里,她被弄得起了战栗,不堪入耳的声音从喉间溢了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

院落内依然沉寂,纠缠间,叶延生将她翻转过来,单手控着她的腰,一抬,将她抱到了石桌上。

后退的念头刚起,她的腿弯便被他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她整个人不受控地后仰。

八角亭的檐枋上是彩绘的龙凤呈祥,倒映在她的视线中。冬日的光线透过下方回字纹的吊挂楣子,洒在两人身上。而后他欺身而上,遮挡住了她视线中的一切。

眼看局面朝着难以言说的方向发展,谢青缦挣动间,胡乱地抓了一把。

哐当——!

宣纸被扯得发皱,花口盖碗被打翻,滚烫的茶水泼了出来,浸透了字画。

有那么几滴,也溅到了她手上。

谢青缦吃痛地呜咽了下,也不知是烫的,还是被他欺负的。

叶延生才稍稍放过她。

他皱了下眉,低冷的嗓音微哑,带着不同往常的危险气息,“烫哪儿了?”

终于有机会说话,谢青缦哪还管什么热茶,半羞半恼半央求地提醒他:

“有人。”

其实没人会往这儿看。

刘姨早就识趣地退下去了,即便有忙碌的佣人经过,也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没人会有不该有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