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十一月(第22/22页)

“请原谅,但是从大郎君的话里,似乎佐藤博士对爸爸的事业并没有这么熟悉。当然啦,他一直知道爸爸是他的邻居。但是似乎在去年开始谈论婚事之前,他并不知道爸爸跟艺术界有什么关系。”

“你完全错了,节子,”我笑着说,“我和佐藤博士很多年前就知道对方。我们经常站在街上,互相交流艺术界的新鲜事。”

“那我肯定是弄错了。请原谅。但是我需要强调一下,并没有人认为爸爸的过去是需要受到谴责的。所以我们希望爸爸别再把自己想成那位不幸的作曲家那样的人。”

我没有继续跟节子争论,我记得我们很快就开始讨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是,我女儿那天上午的许多断言肯定是错的。首先,佐藤博士不可能这么多年对我作为画家的名望一无所知。那天吃完晚饭后,我想办法让大郎证实这点,只是为了让节子明白,我自己是从未怀疑过的。比如,我十分清楚地记得约十六年前那个晴朗的日子,我站在新家外面修理栅栏时,佐藤博士第一次跟我打招呼。“一位像您这样地位的画家住在我们这里,真是不胜荣幸。”他认出了名牌上我的名字,这么说道。我十分清楚地记得那次见面,节子毫无疑问是弄错了。

[1] 全名喜多川歌麿(1753~1806),日本浮世绘画家,以绘制仕女像著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