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友谊,追求,爱情,婚姻(第12/17页)
不过,过了一阵儿,其他事情令人尖叫了。夏天的真正冒险。年龄大一些的女孩子们—包括萨比莎—睡在船屋的楼上。有时她们互相呵痒打闹—她们会合伙攻击一个人,搔她痒,直到她叫饶命,同意脱下睡衣让大家看她长没长阴毛。她们讲寄宿学校女生的故事,她们用梳子把儿,牙刷把儿干那事。哦喔哦喔。一次,几个表姐上演了一场真人秀—一个女孩趴到另一个身上,假装男孩,她们把腿缠在一起,呻吟,喘息,放肆胡闹。
克拉克姨父的姐姐和丈夫度蜜月来看望他们,有人看见他把手伸进她的泳衣里。
“他们真的彼此相爱,他们白天晚上都做爱。”萨比莎说,把垫子抱在胸前,“人们那样爱着的时候会情不自禁。”
一个表姐已经和一个男孩做过了。他是夏天来度假区花园帮忙的。他驾船带她出海,威胁说如果不答应他,就把她推到海里。所以那不是她的错。
“她不会游泳吗?”伊迪丝问。
萨比莎把垫子夹在大腿间。“噢噢,”她说,“感觉真好。”
伊迪丝了解萨比莎所感受到的所有令她快乐的痛苦,但是她震惊于有人会说出来。她自己被它们吓到了。几年前,她还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把毯子夹在腿间睡觉。妈妈发现了,告诉她说,她认识一个总是这么做的女孩子,最后不得不通过手术解决问题。
“他们曾经朝她泼冷水,但是没有治好,”她妈妈说,“所以要去动手术。”
不然她的器官会充血堵塞,她会死掉。
“停下来。”她对萨比莎说。但是萨比莎不顾一切地继续呻吟着说:“这不算什么。我们都这么做。你没有垫子吗?”
伊迪丝起身去厨房,把空的冰咖啡杯里倒满冷水。等她回来时,萨比莎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笑着,垫子被甩到地上。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她说,“难道你不知道我在开玩笑?”
“我口渴了。”伊迪丝说。
“你刚喝了一大杯冰咖啡。”
“我想喝水。”
“不能和你开玩笑。”萨比莎坐起来,“如果你这么口渴,为什么不喝?”
她们闷闷不乐地坐着,直到萨比莎终于开口说话,以和解但有些失望的语气。“难道我们不给乔安娜再写封信了吗?我们给她写封情意绵绵的信吧。”
伊迪丝已经对写信失去了兴趣,但是她庆幸萨比莎还没有。尽管有辛科湖和乳房的事,想要控制萨比莎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叹息着,好像不情愿地掀掉打字机的罩子。
“我最亲爱的乔安娜—”萨比莎说。
“不行。那太恶心了。”
“她不会这么想。”
“她会的。”伊迪丝说。
她想知道是否应该告诉萨比莎关于器官充血的危险。她决定不说。一方面,那种信息来自妈妈警告她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信。它还不至于那么不可信,比如相信在房间里穿橡胶脚垫会损害视力的程度,但是无法预知—将来也许会。
另一方面—萨比莎会笑她。她会嘲笑那些警告—即使你告诉她法国巧克力点心会让她发胖,她都会笑。
“你上次的来信让我很开心—”
“你上次来信让我欣喜—若狂—”萨比莎说。
“—想到我在这个世界上能有一个真正的朋友,我很开心,那就是你—”
“我夜晚无法入睡,因为渴望拥抱你—”萨比莎用双臂搂着自己来回摇晃着。
“不行。尽管过着群居的生活,我常常感到孤单,不知道求助于谁—”
“那是什么意思—‘群居’?她不会懂这个词的。”
“她懂。”
听了这句话,萨比莎不再作声了,也许伤了她的感情。最后伊迪丝读出结尾:“我要停笔了,我只能想象你读信并且脸上泛红的样子—你还要加些什么?”
“穿着你的睡衣在床上读信,”萨比莎说,她总是能很快恢复元气,“想象我拥抱着你,吮吸你的乳头—”
亲爱的乔安娜:
你上次的来信让我很开心,因为我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真正的朋友,那就是你。尽管过着群居的生活,我常常感到孤单,不知道求助于谁。
我在信中已经告诉萨比莎关于我的好运气,还有我如何准备经营旅店的事。我没有告诉她去年冬天我病得多么厉害,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我也不想让你担心,亲爱的乔安娜,只是想告诉你,我经常想起你,渴望看到你甜美亲切的脸。当我发烧时,我想我真的看到你的脸俯向我,听见你的声音告诉我说,我很快就会好起来,我能感到你善良双手的救助。我当时在供膳食的寄宿处,等我的烧退了,人们都在取笑我,问谁是乔安娜。但是我为自己清醒过来却发现你不在而甚感悲哀。我真的在想,是否你会从天而降,来到我身边,尽管我知道那不可能发生。相信我,相信我,对我来说,最漂亮的电影明星也不能像你这么受欢迎。我不知道是否能告诉你其他事情,因为它们很甜蜜,很亲切,但是可能会让你难为情。我不想结束这封信,我感觉此时此刻我正在我们黑暗静谧的房间里搂着你,轻轻地和你说话。但是我必须停笔了,我只能想象你读信并且脸上泛红的样子。如果你穿着睡衣在床上读信,想着我多么渴望拥抱你,那该有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