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围城(第5/12页)
沃什波恩信任格兰特,格兰特也同样回报,任命沃什波恩做国务卿。沃什波恩在这个位置上几天就退下来了,因为突然得了当时叫做“充血型恶疟”的疾病,大病了一些日子。他的女儿玛丽写道:“他生命垂危,我在家里为他祈祷。”身体恢复之后,他觉得精疲力竭,没有精力担当起国务卿的责任,决定离开华盛顿。格兰特给他去巴黎的机会,在阿黛乐的怂恿下,他接受了,希望最后能享受一点儿“安静和悠闲”。
尽管有人怀疑这一任命,还有吉登·威赖斯之类人的讥讽,但那些了解沃什波恩的人,包括格兰特本人,都完全相信他会为国家做出贡献的。
二
在巴黎悠久的历史上,曾经历过15次围城。最早的一次是在公元前53年,罗马人围攻西岱岛上的“巴黎西”土著;最近的一次是1814年,北欧联军大约20万人包围了这个城市6个多月。当时的巴黎也就是现在规模的一半大,其防御根本无法与现在相提并论。大多数巴黎人对守住巴黎非常有信心,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心情还很不错。
晴朗的天气日复一日,即使大街上士兵在训练,巴黎也似乎和往常一样。沃什波恩于9月28日,围城的第10天,在给阿黛乐的信中写道:“天气迷人,巴黎看上去很宜人。”为了让美国大使的联系保持畅通,普鲁士首相奥托·冯·俾斯麦允许外交邮件通过封锁线。
每周二上午进行正式的邮件交换,交换地点在巴黎西南两英里的塞夫勒。这是塞纳河边的一个村庄,以其瓷器厂而闻名。整10点钟的时候,听到号声,看到白旗,一位身着正装的德国军官就会正步走到塞夫勒桥的一个炸断的桥洞处,向前来迎接他的法国军官敬军礼,说:“先生,有幸向您表达敬意。”
回答是:“先生,有幸向您致意。”
“先生,有幸能告诉您,我的任务是把沃什波恩先生的邮件交到您手中。”
“先生,我们会送达的。”
两个军官互相敬礼之后,回到自己的桥那面,走下河堤。然后,法国人就会派小船过河从德国军官的手中接收邮件和包裹。互致敬礼之后,军官立即各自返回自己的战壕,降下白旗,两边再次开火。
巴黎的其他人开始使用“气球通信”。9月21日,勇敢的气球驾驶员从城市出发,成功地证明气球可以把巴黎的事情传到世界的其他地方。从此之后,不断飞行的气球成了美国公众感兴趣的新闻话题。最后计算,从巴黎飞出了约65个气球,携带出了200多万件邮件。人们要往巴黎送信,就使用信鸽。
沃什波恩写信给阿黛乐:“我从未感到像现在这样,想要你还有亲爱的孩子们在眼前。不过我每天也有很多事情要做,闲不下来。”她知道,他是在轻描淡写。
在给他缅因州的哥哥伊斯雷尔的信中,沃什波恩强调说,城里算上国民自卫军法国军队有50万人,士气高昂,防御坚固。巴黎周围有30英尺高的城墙、护城河,有16个堡垒,绕城6英里。不过,法国军队似乎也没有希望突破强大的德国防线。
9月30日早晨,经过了通常的重炮轰击之后,法国军队对德军的两处阵地发动了全线出击。沃什波恩描述说他们“勇气极佳,士气高涨”,但力量悬殊。最后损失惨重,死500人,伤1500人,一无所获。
早晨,使馆门外的人群少多了。现在美国人想方设法要出城,沃什波恩好像也帮不了什么。10月初,美国武器装备销售商查尔斯·梅伊觉得自己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圆满结束,问沃什波恩能否给他搞一个德国护照,沃什波恩说无能为力。10月7日早晨,法国内政部长雷翁·甘必大,坐了轰动一时的气球逃跑。大胆的梅伊和他的生意伙伴瑞纳德也作为甘必大的客人,乘坐另一气球相伴。
他们从蒙马特山顶,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起飞。甘必大裹着皮毛大氅,看上去面色特别苍白,非常不安。他从巨大的黄色气球下摇摇摆摆的柳条筐里向人们挥手。
乘坐着两个美国人的气球是雪白的。巴黎其他的美国人多年来进行过各式各样的冒险,但迄今为止还没有人乘坐气球逃跑过。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我们缓慢起飞时看到那里的朋友们挥动着帽子和手帕,这是很美的情景。”查尔斯·梅伊写道: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气温也非常适宜,很温暖,风也刚好能让我们飞起来。
甘必大的气球正好在我们上面一点的西北方向。很快我们飞过了巴黎的郊区,到了圣德尼附近。我听到了下面的马蹄声,看到了德国炮兵的演练,炮轰隆轰隆地响着。我们意识到他们看见了我们,像要把我们打下来。炮火越来越猛了,炮弹从我们旁边呼啸而过,我们还在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