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2/111页)
萨宾的嘴里塞满了食物,在奋力地点着头。“他当然会,”她说,嘴里掉出了一些沙拉碎屑和油醋汁,“这是确定了的。”
“什么是确定了的?”梅问道,“他将会防止一切绑架?”
“他可以,”约瑟夫说,“他有足够的动力。”
安妮睁大了眼睛:“他告诉过你他的姐姐们吗?”
梅摇了摇头:“没有,他没有说他有兄弟姐妹。他的姐姐们怎么了?”
另三位圆环公司的员工面面相觑,似乎在考虑那件事是否应该在此时此刻说出来。
“那件事糟糕透顶,”安妮说,“他的父母非常糟糕。我想他家里有四五个孩子,弗朗西斯是最小的或者第二小的孩子。总之,他的爸爸进了监狱,他的妈妈在吸毒,所以根本没有人照管家里的孩子。我印象中,一个孩子去了他的姑妈姑父家,他的两个姐姐被送到了养父母家,然后他们在养父母家被绑架了。至于她们是被送给还是卖给了那些杀人犯,就不知道了。”
“那些什么?”梅感到浑身无力。
“哦,我的天,她们被强奸了,还被藏进了衣橱中,她们的尸体被抛弃在废弃的导弹发射井里。我是说,这是最最糟糕的事情了。他在倡导这个儿童安全项目的时候跟我们几个人说过这件事。见鬼,你的脸色真糟糕,我真不该说这些的。”
梅说不出话来。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这很重要,”约瑟夫说,“这也是他如此热衷于这个项目的原因。我的意思是,他的计划几乎可以彻底防止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等等,现在几点了?”
安妮查了查手机:“没错,我们得走了。贝利正在举行揭幕式,我们该去大礼堂了。”
大礼堂位于“启蒙时代”里,那里有三千五百个用温暖的木材和哑光钢材做成的座席。当他们到场时,那里已经人声鼎沸,大家都在期待着揭幕式的举行。梅和安妮在第二层楼厅里找到了剩下为数不多的双联座,坐了下来。
“这个大礼堂几个月前刚刚竣工,”安妮说,“花了四千五百万美元。贝利仿照锡耶纳大教堂设计了这个礼堂。很不错吧?”
此时,梅的注意力完全被舞台吸引住了,一个男人正在热烈的掌声中走向用有机玻璃制成的讲台。他约摸四十五岁,身材高大,腰腹圆润但并不肥胖,穿着条牛仔裤和蓝色V领毛衣。讲台上看不见话筒,但当他开始说话时,他的声音被放大了,非常清晰。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埃蒙·贝利,”他说道,礼堂里响起了又一轮掌声,被他止住了,“谢谢。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大家。一个月前我曾发表过讲话,那时你们中的一些人还没有加入公司。新人们可以站起来让我看看吗?”安妮推了推梅。梅站起身,环视了一下整个礼堂,大约还有六十个新人也站着,他们大多数都和她一般年纪,看上去都很羞涩,但都很有个性,他们囊括了各个种族和民族,也属于不同的国籍,这得归功于圆环公司聘用国际员工的宽松政策。其他在座的圆环公司员工向新人致以热烈的掌声,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呐喊。梅坐了下来。
“你脸红时看起来真可爱。”安妮说。
梅靠在了座椅里。
“新人们,”贝利说,“你们正在参加一项特殊的活动,叫做‘梦想星期五’。在此,我们将展示我们正在做的工作的一部分内容。通常这将由我们的一位工程师、设计师或者畅想家来展示,而有时就由我来做。今天,无论好坏,将由我来展示。我要先对此表示抱歉。”
“埃蒙,我们爱你!”观众中发出了一句呐喊,紧接着传来一阵笑声。
“哦,谢谢你,”埃蒙说,“我也爱你。我爱你就像青草爱露珠,鸟儿爱枝头。”他停顿了片刻,梅也利用这片刻理匀了呼吸。她曾在网络上看过类似的演讲,但如今在这里亲身参与,亲眼看见贝利展现他的才智,亲耳聆听他那手到擒来的雄辩,简直美妙得超乎她的想象。她忍不住想,成为像贝利这样既能言善辩又给人以灵感、在数千观众面前泰然自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是的,”他继续说道,“距离我上次站在这个讲台上已经有整整一个月了。我知道我取代了那些工程师、设计师、畅想家让你们不满。我很抱歉没能让你们摆脱我,但我意识到我今天没有替补,”这些玩笑话引起了全场的笑声,“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在想这家伙今天在这儿要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