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23/26页)

“可说是原因大会串——的状态嘛。”

“总之,应该算没有理由的犯罪吧——勉强要说的话就是精神分裂性的杀人犯——”

京极堂用力拍了桌子。

“关口,别说这些愚蠢的话了,适可而止吧!”

京极堂大喝一声,瞪着我。

我吓得不小心把茶洒了出来。

“干、干什么,突然大叫。”

“从刚才听到现在就只听到你尽说些胡扯的话。你什么时候变成个歧视主义者了!说什么自闭症失语症,过去的你不也一样?那这么说你也是精神分裂杀人魔了?话可别随便乱说哪。那么你也会没有理由地走在路上随便杀害路上的人们吗?我不是在说成长过程不构成远因,而幼儿时期受到虐待的人们在人生中的确也常背负着巨大的创伤,但是这绝不是犯罪的真正理由!也有为数众多的人们跟久保一样度过了悲惨童年,但他们如今却能过着正常生活,这表示忽视这些远因也无妨。听好,一定有所谓的契机。只要没有契机,久保也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或许他就只会身为幻想小说界的旗手活跃于文坛,度过平稳的一生。而寺田兵卫也会以这么杰出的儿子为傲,安稳地度过余生。先有契机开启了反常之门,接着又有御筥神这种令他觉得实行计画也没有问题的特殊环境后,犯罪才真正成立。犯罪是结合了社会条件与环境条件,以及过路魔上身般疯狂的心情摆荡才成立的。久保只不过是恰巧碰上这些条件,就是如此罢了。”

他是真的感到愤怒。我——

“我懂了,是我不对。我似乎是太希望回到日常了,才会像你说的那样急着想洗落作为污秽的犯罪吧。”

接着我问:

“可是久保又是——碰上了什么了?”

“不是说了?就是魍魉哪。”

京极堂突然变得平静起来,如此回答。

“这家伙还有事瞒着我们!”

原本一直躺着的夏木津蓦然起身。

他说了他不喜欢红豆饼沙沙的口感后就一直躺着。

京极堂什么也没说。

我已经没有力气诘问了。关于京极堂刻意保持沉默一事看来,最好别问比较好,问了只会越听越痛苦。

“久保这个姓氏——应该是由求菩提山(注)来的吧。”

注:久保念成“iubo”,求菩提念成“kubote”。

京极堂若有似无地自言自语。

这时,纸门拉开,夫人探出头来说:

“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一位自称木下的刑警先生打电话来,好象很急。”

“妳说木下?”

京极堂奋力站起来。鸟口也跟着起身。我则是由于坐太久了,双脚缠在一起。这时看了一下时钟,下午三点。

“喂喂,是的,我是中禅寺。木下吗?是木下吗?青木呢?”

“青木他——”

青木——

青木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

“要一个星期才能痊愈。今天你一定要好好躺着休息。”

大岛站在枕边。

“警部……久、久保呢?”

“别问了,交给我们负责吧。是我的判断错误,他才是真犯人。我应该好好接纳你的意见才对。”

“证、证据在……那个……车库的、车……”

“我知道,现在鉴识小组已经去了。木下的话不用担心,那个笨蛋竟然背对门口呆站着才会发生那种事,他只受了擦伤。”

那时。

受到久保拼死拼命的乱踢之下,青木瞬间失去了意识。

但是很快又在传遍全身的剧痛中醒来。

连滚带爬地下了楼后,见到木下昏倒在信箱前。

由他的体势看起来应该是被人殴打到后脑勺。

摇他也没反应。久保早已不见踪影。

——被逃走了!失败了!

靠车子的无线电与本部联络。仅仅做了这些事情就觉得疼痛得快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