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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是在进入房间以后,打开电灯的时候看到的吗?

也不对。那样的话,麻纪应该也有看到川岛的服装才对那是平凡无奇,先进却很罕见的军服。如果看到川岛那样的巨汉穿着军服,肯定不会忘记,而且麻纪也没有理由佯装不知情。换言之,麻纪只带领他们到房间去,既没有进房间,也没有开灯。

也就是说……

多田麻纪是在天亮以后才看到前岛八千代的和服。

当然,也就是在发现尸体的时候看到的。

发现尸体的时候,和服……

——命案现场……

“喂,和服脱下来以后会怎么处理?”

“当然是挂起来啊,平时的话。”

“会不会卷起来或是折起来?”

“才不会呢,又不是工作服。如果有什么重大理由或许另当别论,可是你说的是友禅吧?一定会挂起来的。不过不习惯处理和服的女人我就不知道了。最近的女孩只穿洋装,或许里头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服吧。”

前岛八千代是绸缎庄的女掌柜。

“和服一般都挂在哪里?”

“一般是挂在和服衣架上啊”

“现场没那种东西。”

木场在脑中重新回忆起现场的状况。

肮脏的墙壁,褪色的窗帘,关不紧的窗户。

纹路粗糙的榻榻米,廉价的镜台,枕边散乱的草纸。

木制的垃圾桶,烟灰缸,火盆,破损的茶杯。

水壶,染血的被褥,还有……

邋遢地挂在衣架屏风上的和服腰带绳。

“衣架屏风吗……”

“不就有个很气派的衣架吗?有衣架屏风的话,当然会挂在那上面。一定会的。”

“可是上面什么都没有啊,只有和服腰带的绳子而已。”

“只有腰带绳?真奇怪。真的吗?”

“错不了的,只看得到肮脏的墙壁。”

“墙壁?”

“如果上面挂着和服的话,就看不到背后的墙壁啦。”

“是看不见啊。为了不让和服变皱,一般都会摊开来挂,像这样整个摊平。你应该也看过吧?”

“本来……是挂着的吗?”

谜解开了。

应该没错,只剩下确认。

“现在几点?”

“这里没有时间。”

“告诉我啦。”

“就没有钟嘛。”

阿润露出慵懒的表情,恹恹地说:“你这客人真的很失礼哪,既然有十万火急的要事在身,就该在介意起事件之前早点滚蛋呀。”木场默默地点燃香烟。

木场在晚上八点过后和长门道别,所以现在一定快过午夜了。没有一件事可以现在动手去办,他明白就算性急也没用。

可是木场就是静不下来。

坚硬的圆凳开始让他感到如坐针毡。他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何等佳酿,但现在这种状况,喝得再多也醉不了。

该做什么很清楚,却无法行动,虚掷光阴,比不知道该做什么而停滞不前的状况更可恨。特别是对木场这种人来说更是痛苦。他觉得屁股的肌肉正在对脑袋发送讯号,叫他“站起来、走路”。手脚指使脑袋行动,根本是本末倒置了。

“怎么又毛毛躁躁起来了?我不晓得你想到些什么,可是刚才还像块烂豆腐有气无力的,现在却又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简直像想起了女朋友似的。教人生气。”

“那就好。”

木场漫不经心地应声,阿润笑了起来。

“你当真了?你这个木头人,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嘛,你根本就没有女性朋友不是吗?带来的全都是些疯癫的怪男人。那个干侦探的小少爷还好吗?”

侦探指的当然是榎木津。

“什么小少爷,他跟我同年啊。”

“哎呀,真的?阿修,那你还真是未老先衰呢。”阿润说道,大笑起来。木场觉得那只是因为榎木津这个人看不出年龄罢了,自己才是标准。

“不过话说回来,你的朋友全都是些怪人呢。像是那个你只带过来一次,穿着和服,老气横秋的——到酒馆不喝酒的朋友;还有另一个,喏,只喝了一杯酒面红耳赤、像只小猴子的朋友。真好笑。”

中禅寺秋彦,关口巽,被卷入箱根事件的朋友们。木场已经两个月以上没见到他们了。

“这么说来,阿修,你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你那个时候带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