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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年一月,喜市又现身了。

新造说,暌违许久的喜市,不知为何看起来十分苦恼。

“……那个时候,喜市搬出原本居住的公寓,辞掉印刷厂的工作。然后他搬进新造生活起居的骑兵队电影公司,寄住在那里……”

然后,这次的事件开始了。

“喜市几乎每天出门,好像打探着什么,还要许多电话打来找他。新造也接过几次,委托传话。那个时候打电话来的女人——自称蜘蛛。”

“蜘蛛?”

“蜘蛛。新造猜想,喜市是被一个叫蜘蛛的女人给玩弄指使,扯进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里。”

“原来如此。”

“然后到了事发当晚,新造在前天偷听到喜市和八千代讲了很久的电话……”

“请等一下,青木先生……”原本默默聆听的敦子打断青木,“……关于那通电话,喜市是以什么理由把八千代女士找出来,八千代女士又为何答应他呢?”

青木想了一下说:“因为八千代有着不可告人的过去。”

“是卖春吗?”

中禅寺不带抑扬顿挫地问,青木“嗯”了一声肯定后,沉默了一下说:“这件事还没有确认,找不到任何证据,只是新造曾经从喜市那里这么听说,喜市似乎以此为把柄威胁八千代。既然八千代答应喜市的要求,就表示她过去真的卖过春,那样的话,也难怪八千代会拼命想要隐瞒自己的过去吧。可是……”

青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说:“……如果目的是恐吓的话……”

接着他又沉默了。

青木烦恼了好一阵子,这么作结:“……目的好像不是钱呢。”

“那么是肉体吗?”益田问。青木当场否定说:“不是的。不过喜市的确威胁八千代说,如果不想让过去的秘密曝光,就照我说的做……”

“那就是一般的恐吓吧?”

青木说:“唔,也算是。”

“难道跟一般的恐吓不同吗?”

“有一点不一样。如果是拿这种事当把柄恐吓,通常会说‘如果想要我保密,就拿出钱来’,或者是‘乖乖听我的命令’,对吧?但是喜市却是这么说的:‘要不要像以前一样接客?价钱由你自己决定’……”

“什么跟什么啊?”

“很奇怪吧?我一开始说过,八千代和喜市在电话里起了争执,这就像贞辅想象的,是在交涉卖春的金额。而且根据新造听到的,喜市在砍八千代定出来的价。很奇怪对吧?”

“他……没钱吗?”

青木说:“喜市很有钱,而且喜市并没有说他要买。他逼迫八千代收钱,和陌生男人上床。然后也没有明示金额,就对她杀价。照这样看,也不像是逼人卖春,榨取佣金。”

可是,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

不是为了钱,也不是想要身体,同时也不是逼对方卖身,大捞一笔。

青木开口道:“这一点先暂且不管,新造偷听到喜市与八千代漫长的密探后,担心弟弟会不会参与了什么坏事。隔天黄昏,不出所料,喜市一脸紧张地准备出门。于是新造抓住他……”

——我逼问弟弟出门要做什么,但是不管我怎么逼问,弟弟就是不肯说。

——不仅如此,他还拼命想甩开我,怎么样都要外出。

——我心想弟弟肯定是要去干什么坏事。

——我不想让弟弟误入歧途。

——所以我狠狠地揍了他好几下。

——但是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忍耐,默不作声。

“当铺老板看到喜市脸上的瘀伤,应该就是那时被新造打的。新造从喜市那非比寻常的模样,敏感地察觉到犯罪的气息,他觉得这样子不行。喜市终究不肯吐露,因此最后新造狠狠地撞昏了他,然后急忙上街。”

“为什么要上街?”

“新造知道喜市前一天在街上雇了一个地痞流氓。新造因为生意上的关系,好像对黑社会知之甚详。新造逮住那个家伙教训了一顿,问出了详情……

听说喜市找那个地痞商量说:

——有个淫荡的女人,我想教训教训她。

“喜市付了那个男人一笔钱,而且多大一万圆。刚才我说喜市很有钱,也是因为有这段证词。不过不晓得他那笔钱是哪里来的。然后喜市这么拜托那个男的:明晚——十点三十分,四谷的暗坂的入口会有一个女人,你就用我给的钱买下她。我不能告诉你她的身份,但她是个良家妇女,没有什么病,这也不是仙人跳,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