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口拉面“商战”(第9/18页)

虽然认识他们很长时间了,但这故事却是我第一次听到。

这下我才知道这对双胞胎为什么会对别人如此不信任了。我把切剩的白菜菜心扔进了身旁装菜渣的铁桶里。当然,外面的顾客是不会知道的,那口味香甜的高汤就是在这桶子里熬出来的。我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便对双子座兄弟问道:

“后来怎么突然开起这家拉面店了呢?”

显然阿保和阿实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便都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手依然没停的阿保才在我背后回答道:

“成天和不良少年打打闹闹是很好玩,但好玩的日子大多是虚度的。我们俩总有一天会老的,难道那个时候还混街头吗?”

这句话说得很实在。每个不良少年都会上年纪,有的甚至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夜晚迟早会降临,在自己累了的时候,总得有个可以回去的窝吧。

我不觉得也想起我自己的心事来,直到现在,我的“窝”在哪里呢?

双子座的弟弟阿实依旧蜷着高大得像块门板的背一丝不苟地舀着浮沬。但声音却从他那低垂的脑袋那传来:

“当时,我们整天都无所事事,大多数时间都在四处品尝拉面,有天整理家里的壁橱时,突然看到了这把菜刀。当时我们俩都有一种强烈的想法,但又想到西餐学起来太麻烦,于是就有了这家拉面店。决定一辈子要干哪一行,有时不过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我默默地听着双子座兄弟所说的话,又用他们老爸遗留下来的菜刀切起另一颗白菜。那白菜切起来仿佛是水做的,手感顺得让我都觉得不可思异。切完那棵白菜,我转过头对他俩问道:

“嗯!这么说,开这家店的时候,你们俩没有拜师学艺过?”

双子座的哥哥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是啊,我们俩从来就没有上哪儿拜师学艺过,更没有模仿过其他任何同行的口味。既然要开自己的店,就得有自己怕风格,所以当初我们花了好几个月来研究口味。你也知道的,靠模仿别人那套现成的办法是赚不了几个钱的,再说那也没什么意思。”

汗水直往锅子里滴的双子座弟弟也点头附和。

“七生”这家店就是这么开始的。虽然起初有人嘲讽街头混混竟然也想创业,但我从内心里还是佩服他们俩的。以前一直以为他们俩只是身高引人侧目,靠着拳头在街头上混,现在我可真对他们刮目相看了。

我抬起头来,准备开些玩笑缓和一下现场过分凝重的气氛,却看到在水槽前洗碗的安昙的肩膀在不住地颤抖着。难道她哭了?我惊讶地看了看双子座兄弟,我们也没说什么刺激她的话啊?

双子座兄弟不见我回话,也抬起头来看我,见此情景也不由得一脸惊讶。安昙感觉情况有异,不由得有安地朝着我们说道:

“对不起,我又哭了,真是不好意思呀。我想咱们的‘七生’一定会成为一家百年老店的,因为有你们俩这么拼命地干呢。真希望阿保和阿实的爸爸也能看到‘七生’的成就。”

我听完内心一阵感动,便朝依然在用手背擦着眼泪的她问道:

“你爸爸也过世了吗?”

再度麻利地开始洗起碗来的安昙回答:

“应该还活着吧,只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阿实终于停下他那舀浮沫的抄手。抬起头来对她说道:

“可是,记得你的履历表上填了你爸的名字了呀。”

洗碗洗得泡沬四溅的安昙回答:

“那是我户籍登记上的爸爸,但实际上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安昙挺直了背脊,那意思是拒绝再说下去。我们也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双子座兄弟虽然有着和长颈鹿差不多的个子,看着是两个粗线条的男孩,但想不到心思竟会是如此细腻。而现在他们又碰上一个令他们如此爱慕的女孩,心思肯定就更加体贴温柔了。

这是我进入“七生”以来第一次如次深入地了解各成员的家庭背景,对我的侦查工作是否有用呢?那还真的不知道呢。

毫无进展的侦查行动进入到第四天,我的内心开始有些动摇,难道我的方法用错了?但无论如何,为了那三个可爱的活宝,我也得把这项工作完成。

此时已进入十一月,东京市内已开始出现零星几株枯树了。第四天是个星期六,我披上今年第一次穿的皮夹克,强打精神又开始排起不知排了多少次的队。周末夜果然不同,虽然生意没以前好,但“七生”门外还是往十字路口的方向排起了十米可观队伍。正当我在北风中打颤时,突然有对挽着手高声交谈的情侣从我身旁增过。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