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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西山呢?”
“从新宿到甲府是一百二十公里,我说的是铁道距离。从甲府到西山,大致上也会有五十公里左右吧。如此算来,新宿到西山大约就是二百公里了,跟到下诹访的距离没多大差别。另外,如果走东海道线,那从东京到静冈的富士是一百四十六公里,再从那儿到西山差不多是五十公里,加起来还是二百公里。这么看来,胜又司机所称的往返下诹访,与走中央线或走东海道线从东京到西山,这三者的距离大体上都是一致的。”
胜又去西山把高森的妻子带回东京的推定变得越来越合理了。胜又是普陀洛教的信徒,自然会对教团的指令言听计从。
“胜又是七日的几点左右回到东京营业所的?”
“这些都记在每日报告中,是七日晚上十一点。”
七日晚上的十一点。这么说来,比在目黑川溺死的高森妻子的死亡时间要稍微往后一些。如果说他把她载到目黑川,然后干了点其他事再回到营业所的话,时间就差不多了。这点也与修二的想象吻合。
“有没有能够印证他真去了下诹访的证据呢?”
“据工作人员说,他带回了一些煮贝土产。”
“煮贝是什么?”
“据说是甲府的特产。好像是用酱油煮过的鲍鱼。也就是说,并非是下诹访的土产。下诹访那边的话,应该是酒糟腌渍的公鱼啦、蜜饯木梨什么的。可他却并未买这些,而是把煮贝带回来。想来,这或许也可以说明,他并没有从甲府继续往前走吧。”
“如此说来,他去西山的可能性就更大了。”修二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吉田先生,除此之外,他的车体有没有可疑之处呢?从甲府到西山路不大好走,他的车子有没有轮胎受损或者车体蒙灰了?”
“这一点倒是没说。只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第二天交班的司机对他同伴说,在车的座椅上落了一些女人的头发。”
“女人的头发?”
“胜又司机说他从东京拉走的乘客是两个男的,可座椅上却落有女人的头发。据那位司机推测,可能是乘客在半路带上了一名女性乘客兜了一圈吧。”
一说到女人的头发,修二的大脑中又浮现出了高森妻子的影子。
“胜又是如何回答的呢?”
“我没能问到胜又司机,因为他已经从那家出租车公司辞职了。”
“什么,辞职了?什么时候?”修二吓了一跳,顿时问道。
“今天早晨。我听了之后也吓了一跳。”吉田说道。
“今天早晨?”
胜又司机在溺死尸体被发现的八日歇班了,第二日便来公司递交了辞职申请。然后今天早晨正式结算了工资辞职了。
“他辞职的理由是什么啊?”修二问道,他的脚步也不由得朝吉田所走的方向紧跟了上去。眼下已通过了昭和大街的北端,不觉间,两人已经走上一条静谧的街道。没有了车流和行人的干扰,正适合说话。
“据说他工作了两年,健康状况出了点问题,家里也有点事,就想辞职不干了。由于公司方面眼下正缺司机,所以拼命挽留,可他最终还是没有答应。胜又是名善良的司机,无论在上下级还是同事之间关系都不错,所以工作人员都很舍不得他。”
“胜又有没有说辞职之后打算干什么呢?”
“好像是要回到乡下务农,不过这个理由有点牵强。现在的人谁不想从乡下往大城市里跑?公司那边也说那只不过是托词而已。”
“胜又住在哪里?”
“我们现在正往那儿去呢。”吉田笑着说道。他已经把从营业所打听来的胜又的住址记了下来,现在正在搜寻那地方。
“应该就在这附近。门牌号近了。请稍等一下,我到那边的酒馆去问一问。”
吉田身体肥胖,工作却很卖力。他走进了酒馆里,修二则趁这个空隙思考了起来。
新宿到下诹访跟新宿到西山的行驶距离相同,四十岁上下的公司高层乘客与那名三十来岁的貌似职员的同伴,胜又那夜不明的住宿地,甲府的土特产,残留在座椅上的女人头发,胜又七日晚上十一点回公司的出租车,熄了灯的出租车停在目黑川河畔的时间,胜又的突然辞职——所有的一切同时浮现在修二的脑海里,并不断地彼此搭配组合起来。
这四十岁的公司高层的客人,似乎像是光和银行的花房行长,三十岁前后的职员模样的男子也可能是秘书室的加藤。不过,六日那一天自己明明在热海看到了那二人,而且,花房行长也不可能亲自到西山的御岳教道场把高森妻子带走啊。或许胜又只是随口说说的。因为他若是要隐瞒西山之行的话,是不可能老实说出客人的真实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