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没有蛇(第10/10页)
在市政厅外面的草坪上,麦奎因与他的工人们谈话。
“我要对你们说几句公道话,小伙子们,”他说,“这工作还是要干下去,但我不得不扣除税款和其他费用,我不能让税务局的人老盯着我不放。葬礼安排在明天,你们可以休息一天。想要继续干的,星期五来报到。”
拉姆・拉尔没去参加葬礼。当葬礼在班戈公墓地举行的时候,他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康默。他让司机在路边等着,自己从那条土路上走过去。司机是班戈人,也听说了卡梅伦的死讯。
“到现场去致哀,是吗?”他问道。
“差不多吧。”拉姆・拉尔说。
“这是你们民族的习俗吗?”司机问道。
“可以这么说。”拉姆・拉尔说。
“哦,到现场致哀,与我们的墓边致哀相比,我也说不出哪个好、哪个不好。”司机说,他准备在等待的时候看报纸。
哈尔基尚・拉姆・拉尔沿土路来到那片空地上,站在曾经燃起篝火的地方。他打量着四周生长在沙土地上的蒿草和金雀花。
“蛇呀,蛇,”他朝着看不见的蝰蛇喊道,“啊,你这条毒蛇,听到我在叫你吗?我特地把你从遥远的拉杰普塔纳山区带过来,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本该死掉的。假如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那么应该由我来亲手弄死你,把你那肮脏的躯体扔到河里去。
“你在听着吗,你这致命的毒物?那么你就听好了:你或许还能多活一阵子,但你终究还是会死的,万物都会死亡。而你会孤独地死去,不会有雌蛇来与你交配,因为爱尔兰没有蛇。”
这条锯鳞蝰蛇没有听到他的话,即使听到了,也没有任何表示。在拉姆・拉尔脚下温暖沙土中的一个深深的洞穴里,它正忙碌着,全身心地忙于自然界所赋予它的使命。
在蛇尾的底部有两块叠接着的鳞片,遮盖着它的生殖孔。蝰蛇的尾巴竖立着,身体以原始的节奏抽动。鳞片分开了,从它的生殖孔里,透明液囊一个接一个地被分娩出来,每个都有一英寸长,自出生伊始就像母亲那样能致人死命。这条母蛇把它的十几个蛇卵带到了这个世界上。